此时的“无头怪”突然发狂一般地朝奎九抓来,奎九拿剑抵住,却无法砍断那东西的手,其余几个被砍掉头的东西齐刷刷地朝寒露扑了过来。
寒露看着扑过来的怪物们,没有躲闪,屏住了呼吸——那些东西竟在寒露面前停住了!
奎九抽出左手狠狠地出了一掌,向旁边退去,寒露纵身一跃,跳到旁边的树上,喊道:“屏住呼吸!”
奎九迟疑了片刻,瞬间明白了——这些东西看不见他们,被砍了头还能找准位置,应该是凭借空气的流向!
于是,这两人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定在了原地。这些东西感受不到气流,便慢吞吞地离开了。
看着这些东西走远,寒露从树下轻轻跳了下来,“栽楞”了一下,不怎么稳当的站住了。
“是尸变。”奎九抱着佩剑,神色一正。
寒露看着奎九难得正经的神色,大抵信了他的话。“不过,收拾这些东西倒也不是难事。”
好吧,他的话也不能全信。这家伙大概是忘了刚刚差点被这些走尸撕碎的场景了。
现在装得像个高深莫测的大仙似的!
“我之前在书中见过这种情况,本以为是胡诌的,谁知竟还是真的。”
奎九看着寒露脸上写着“你吹我听”四个字,笑道:“学过绘符吗?”
另一边,奎桑和奎焜不断地输送灵力,为四周的灵网加固,走尸们感知不到疼痛,被弹走数次仍不减其速地扑回来。一些没来得及躲进灵网的家丁侍从,被走尸咬伤,瞳孔布满了白色,如走尸一般,失去神智。
奎九见父亲和兄长被围困也不慌,施法在手上划了个口子,对着不远处的走尸以血为墨,在空中画了道符,灵力一施,最外边的几个走尸身上便着起了火,“记住了吗?”奎九问道,“好。”寒露不跟他废话,飞快划破手掌,对着走尸开始施咒。
走尸们感受到身后二人,便转身朝着他们发起攻击。
二人虽有办法应对,但这符咒威力到底还是有限,无法一次便将这么多走尸一起歼灭,此时,这么多一起扑过来,二人换了个眼神,各自朝相反方向躲开。
奎九这边的情况要好一些,起码——剑是能用的。再加上绘符加持,这些走尸也近不了她的身。
寒露这边自然是另一番风景,这木剑摸起来像是桃木的,可他娘的咋一点辟邪的效果都没有呢?好在她这些年的灵力进展快也没把功夫落下,没有刃的剑也足以自保。再一次给了那脖子已被打歪的走尸一脚后,寒露突然像是福至心灵——施法加深了手指上的伤口,在身上画了一道符!
寒露心道:“这衣服我就不赔了,反正你也穿不上了。”衣服一脱,稳稳地抛在了那几个张牙舞爪的走尸上,不等他们挣脱,挥手施法,连衣服带走尸烧了起来。
这些东西被烧时发出来的只有恶臭,没有痛苦尖叫的声音——炼尸之人好手段,完完全全控制了走尸的感官。
奎九这边很快解决了走尸,朝寒露这边看了一眼,说了句:“我的衣服就这么被你给这些玩意儿陪葬了?”
寒露:“……”
世间当真有这样的人吗?他是怎么活到现在不被打死的?寒露听了这话竟有点想念非云那个不靠谱的家伙了,换做非云,姑娘家烧掉了他的衣服,他一定会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人家穿上!
呵,此人必定是找不到媳妇儿了,哪家姑娘会瞎了眼睛?不长脑子吗?
寒露想着奎桑和奎焜都在,硬是以一种平淡的语气回道:“奎九哥哥放心,离开西阳之前妹妹一定给您在买一件。”此话听着可谓是恭敬中透露着亲切。
奎九尚未来得及继续他欠揍的言论,就被亲爹用眼神制止了,乖乖闭了嘴。
“氐姑娘,真是惭愧,我们家的事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前来救场的二哥拿着刚刚派人去取的披风递给寒露,“你和阿煜都辛苦了,先回房休息吧。”
寒露裹上披风,大抵明白了——自己最好不要管这件事。
管不管暂且不论,自己现在这一身,着实不雅,于是便没再说什么,简单向父子三人作揖,便回了客房。
见寒露的身影消失,奎桑终于开了口:“你们也回去吧,”奎焜想留下来,尚未开口就被奎桑的手示打断,“忙了一晚上,你们先回去歇着吧。”
奎九拉着奎焜朝奎桑行礼,奎焜无奈,不知道这败家弟弟又起了什么幺蛾子,只得跟着他走。
二人去了奎九的院子,奎焜忍不住说到:“这次父亲不让氐姑娘参与我倒是理解,但怎么会……”
“怎么会连你都不许插手?”奎九懒且欠揍地接了一句,“不让氐姑娘和我管就是正常,不让你插手就不正常了?我说二哥,爹打断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谁也猜不透,谁也看不破,别管了。”
奎焜若不是太了解自家弟弟的德行,就真信了他这满嘴鬼话。
没办法,奎焜觉得奎九生下来就没受到公平的待遇,甚至在西阳各大家族的眼中,都是异类般的存在,无论是以前的沉稳少年,还是如今的张嘴没几句实话的花孔雀,都没人真心待过他,除了他这个哥哥和父亲,哪怕是亲娘也……
奎九看了他哥那纠结的表情——想抽他又舍不得的表情,终于良心发现了一丝:“他查他的。”
奎焜轻笑了一下,“咱们查咱们的。”
“是你查你的,”奎九打了个哈欠,“我一个不祥之人,不方便。”
奎焜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只得看着奎九朝着他的后脑勺和对他告别的手举过头顶随意摆了摆,待这弟弟进了房间,奎焜才沉着脸离开。
奎焜自知天资平常,大小就格外刻苦,家中变故只留了个奎九这么个弟弟,打小背负了过多的东西。奎焜想着替父亲分忧,历练多年才算是游刃有余,可每每面对奎九,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虽然五年前,在旁人眼中奎九的性子突然变得开朗了许多,可在他这个哥哥眼里,这并不是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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