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东北二百里,曰剡山,多金玉。有兽焉,其状如彘而人面,黄身而赤尾,其名曰合窳,其音如婴儿,是兽也,食人,亦食虫蛇,见则天下大水。
——《山海经·东山经
“嘤嘤嘤……”激烈的战场上,突兀的响起了如同婴儿般的叫声,在炮火轰鸣之中,声音却丝毫没被掩盖。
本是充斥着兽嚎与炮火轰鸣的战场只一瞬间就只剩下了轰鸣声,让沉着作战的士兵们也不由得有些愣神,随即反应过来,乘机继续攻击起来。
一只黄毛赤尾的野兽出现在了兽群之后,身躯壮如野猪,头顶的人面显得些许诡异。
“嘤嘤嘤……”又是一声如同婴儿般的叫声响起,战场内的兽群双目开始赤红起来,望向避难所内的士兵们,显得有些许癫狂。
“嘣!”一声枪响,一枚子弹很精准的命中了野兽带着人面的头颅。
子弹从野兽的头颅上滑落,没有对它造成丝毫伤害。
合窳望着地上的的子弹,抬头望向避难所,这种攻击方式让它确定了自己进攻的地方并没有错。
“嘤嘤嘤!”还是如同婴儿般的叫声,然而其蕴含的愤怒之意哪怕是不懂兽语的一众战士们都能感受到其表达的情绪。
早已蓄势待发的兽群涌动起来,铺天盖地般的向避难所奔涌而去。
兽群的脚步沉重,使得地面随着兽群的奔涌而开始振动起来。
“坦克!火炮!覆盖式轰炸!”指挥官看到了情况不妙,赶忙对着大喇叭大声下达命令道。
轰鸣声再起,沉重的炮弹落入兽群之中,爆炸的冲击波将爆炸范围数米的野兽炸散,而沉重的炮弹头则是直接将命中的野兽压成肉泥。
“是不是那一只?”首长对着一位有些颤抖的士兵轻声问道,语气很轻,似乎是害怕吓到这名本应该坚强的士兵。
“是!”士兵的语气里充斥着难以压抑的愤怒,悔恨以及恐惧。
很难想象,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一位经历过魔鬼周,毅力与耐力都堪称坚韧的侦察兵,精神变得如此脆弱,又如此恐惧。
“钟道长。”首长看向了正在聚精会神观察着外面战况的钟道长,严肃的说道:“这只野兽如今表现的刀枪不入,只能是靠你来拦截它了,有把握吗?”
钟道长面容严肃,认真地道:“我尽力,起码它如果能闯进来,那肯定是踩着我的尸体。”这一番有些军令状意味的发言,让所有人不由地对其产生了些许敬意。
毕竟钟道长属于出家人,他其实并没有什么义务为避难所舍生取义,相反,他本能安稳的在避难所的保护下安度余生。
他并没有,相反,他选择了这一条与安稳完全相反的道路,这条路,他不知道自己能否还有资格走,但是,他这一生,一直靠的是自己。
推开门,钟道长走了出去,手中的长刀刀鞘着地,在地上摩擦着,发出有些刺耳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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