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跑进通往宫门口的走廊里，碰上了不少朝臣，还看到了身穿龙袍的皇帝。

皇后不觉放慢了脚步，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脸。

“面纱！本宫的面纱呢---”

面纱不知何时丢了！皇后紧张地停下了脚步，缩到一边，抬起袖子挡住脸，生怕旁人看见。

“娘娘---”钱嬷嬷忙折回来，心疼极了，道，“娘娘---都在往前边跑---没人看见---”

“欸，娘娘人呢？”

尹小葱跑了好一段路，发现皇后没跟上来，于是又跑了回去。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呢。”她知道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说服皇后不去在意她的容貌，所以就直接撕下裙角蒙住皇后的脸。

“好了---娘娘---遮住了--快走吧---娘娘---”钱嬷嬷哄道。

“好---”

皇后回过神来，提起裙摆继续跑，神情很不自然。

——

“娘娘---宫门口好多人啊---怎么回事？宫门在这个时候关上了！”钱嬷嬷道，“人去哪儿了？”

此时好多人杵在宫门口，抬起头，往上边看。

“苏小小---”尹小葱大喊，“我看见她了，在城楼上---”

苏小小站在城楼最高处，用匕首抵着静妃白皙的脖子，往内俯视城内百官，往外俯视城外百姓，最后将视线定格在由侍卫护送上城楼的皇帝。

“寡人现在就下令，放了李忠---爱妃--冷静点---放了静妃---她还怀着朕的骨肉呢，那是龙子，伤不得。”皇帝好声好气哄道。

“你听见了吗？静妃娘娘，他眼里只有龙子，根本没有你——”苏小小嘲讽道，“可怜你为他争风吃醋，为他不惜害人性命——值得吗？”

静妃不敢说话，这是睁着一双吓坏了的泪眼，看着皇帝。

“爱妃，只要你肯放了禁飞。你要什么，寡人都——”

“哈哈哈---”苏小小大笑，打断皇帝的话，道，“爱妃？谁是你的爱妃？谁稀罕做你的爱妃？你真令人恶心！”

“大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皇帝喝道。

而苏小小双目泛红，愤怒、仇恨和屈辱杂糅在一起，仿佛真的在她面前画出了一道断崖。

“嫖客至少还知道完事后要给钱，你情我愿。你呢？不给钱也就罢了，还要割我的肉，戳我的心，将我逼上绝路！你就是彻头彻尾的混账！你害了我姐姐还不够---你还要害我！”

“闭嘴！”皇帝勃然大怒，手慢慢往上抬，身后弓箭手张弓以待，“苏小小，你不要逼朕！”

“逼你？我苏小小也太有本事，竟然能逼迫贵为九五至尊的皇上呢！哈哈哈---放箭呐，反正我今天就没想着活着走出去。正好，拉着你的爱妃和你的龙子，一起下黄泉。”

“陛下---陛下救我---陛下---”静妃吓得失声大喊。

“哼。你还真是天真呐，我的静妃娘娘---”苏小小冷嘲道，“在皇上眼里，他的名声，可比你的命重要多了。不过我早就劝过你，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就是不听。山珍海味吃多了，连兔子急了会咬人这么浅显的道理，也忘了么？嗯？”

匕首往下一摁，血痕立现。

“陛下---陛下---快救我---我不想死---”静妃大声哭喊。

皇帝握了握拳，心一横，正要下令时，忽然有个女声高喊：

“不要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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