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的神情忽然变得狡黠,继续道:“只是如果不是那两个人也在里面,你们随云会不会派人来救他们?”
白清让的眼底闪过一抹寒意,道:“你们果然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份,到底是谁说的?”
王玄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阴邪,说道:“这便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白清让体内忽然响起闷雷之声,随即便有澎湃的真气席卷而出。
王玄策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劲风,笑容渐渐敛去。
与此同时,数十道身影从他的后方穿过雾瘴密林溢出的雾气,缓缓走来。
当看到为首一人的容貌时,饶是以白清让的心性,也难免心头一紧。
一个魁梧男子背着双手,体型如钟,每一步仿佛都有地动山摇之势。
“吃人阎王,屠海……”
白清让慢慢眯起了眼睛,一股寒意从脚底升了起来。
……
……
密林之中,雾气弥漫,像是轻纱一般拂过那些奇形怪状的黑色树干和树杈。
雾气之中飘着无数细小的黑色颗粒,不知是何物。
地面湿气极重,每走一步便会留下明显的脚印,而视线因为雾瘴的阻隔,可视范围仅有一丈半。
江朽和唐依依并肩而行,每走一段距离便要试着分辨方向,因为雾瘴的原因,空气中连血腥气味都闻不到,若想找到第九小队余下的人更是难上加难。
他们俩只是来救戴游儿一人,可戴游儿却生死未卜。
“放心,他不会死。”
似乎是看出了唐依依心中的担忧,江朽说道:“大渝知道他和霍恪的身份才会在此伏击,既然知道便不会让他们俩死,否则怎么去要挟戴统帅和霍丞相。”
唐依依默默点了点头,却突然神色一寒。
江朽的脸色也是瞬间一变。
一阵极其诡异的尖唳叫声忽然从密林某处传来,不知是哪个方向,更像是四面八方都回荡着这种声音。
周围的树忽然没有缘由的剧烈抖动起来,那些颤动着的树杈,像是无数小鬼在挥舞着手臂。
声音越来越响,似乎是声音的源头距离朝着他们靠的更近了一些,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歌谣,歌颂着死亡。
江朽和唐依依像是身处盆地之中,四面八方皆有可怕的猛兽汹涌袭来,没有丝毫退路。
四面皆是鬼歌。
……
……
雾瘴深处,地面上突兀的出现大片血迹,十几人或是坐着,或是靠着树,鲜血不断滴落在潮湿的地面上。
他们都受了重伤。
“等老子出去,一定让父亲和兄长灭了大渝,竟然伏杀老子!”
树下的一个少年忍着肩膀上的伤痛,怒骂出声,声音很是沙哑。
事实上他已经骂了很久,刚开始还有人附和,现在只剩下他自己自言自语。
戴游儿靠在不远处的另一棵树前,胸口处的盔甲已破烂不堪,血液从狰狞的伤口流出来,虽然流血的速度很慢,但时间久了,已是危及到生命。
他的身下,已成了血泊。
若不是靠着树干,手中握着一把印着山岳纹路的刀,此刻他早已倒下。
刀锋被血染红,不减杀伐之气。
残缺的神兵温峒刀,关键时刻还是救了戴游儿一命,否则胸口的那一枪早已刺穿了心脏。
他眯着眼睛,脸色惨白,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忽然间,一阵尖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他猛然惊醒,额头上瞬间涌出冷汗。
而另外十几人也是面带惊恐之色的望向四周,仿佛生命受到了威胁。
人在临死前的反扑是最可怕的。
刚刚还无力坚持的残兵败将,此刻却拿起兵器,站起身警惕的观察着周遭的情形。
阴森恐怖的尖唳叫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仿佛恶鬼在低唱着歌谣。
而雾瘴似乎也更浓了起来。
戴游儿用温峒刀撑着身体艰难的站了起来,下一刻,他的瞳孔瞬间骤缩成一个黑点。
面前的雾瘴几乎是在一瞬间浓郁了数倍,一个庞大的影子从迷雾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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