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觉得这个男人今天很不正经,而且,幼稚。
“郑老师,您可以稍微成熟一些吗?”
话未说完,先从沙发上逃掉,以防又被他突然抱住就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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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逸南看着她跟兔子似地跳开,好笑地扬起嘴角。
随即正襟危坐,表情严肃:“那么,方老师,我们就来谈谈正事吧。”
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意思明确,你不乖乖坐好,我就不说。
方雁南无奈,刚坐下就被他捉住了手。
“请问方老师,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回家去面试?”
没听到回应,只见她眸色渐冷,周身寒意渐聚,握在他掌心里的那只手,温度也似低了几分。
觉察到她情绪异常,郑逸南将她往怀里一带,手在她背上轻抚。
“我早就没有家人了。”
耳边幽幽楚楚的轻语,听得郑逸南心里也一片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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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姐离开之后,她的生命里就只剩了苦难,过去那些明亮温暖的颜色,全部被昏暗阴冷取代。
她和父亲住在一个带卫生间的小单间里,她的全世界都被压缩在了这逼仄潮湿的空间里。
父亲经常不回家,她趴在窗台边上,朝走廊哭喊,一遍遍唤着梅姐。
那时心里有过恨吧,为什么最爱她的梅姐,离开时不把她一起带走。
有一次,父亲连着十几天都没回来,她被锁在家里出不去。
家里只有米,她饿得受不了,就学着梅姐的样子,在锅里放点米,再倒水,煮粥。后来米吃完了,就只能喝水。
究竟饿了几天,连她自己都记不得了。
她用小凳子把窗玻璃砸碎,爬了出去。走了好久,到天黑才走回以前住的家。
家里新来的阿姨认得她,给她热了饭菜。
那是她认识郑逸南之前,最后一次吃那么好的饭。
吃完饭阿姨给她洗澡,抱她上床睡觉。
母亲回来后,进房间看了她一眼,把阿姨狠狠骂了一顿。
那天晚上她吃得太饱,睡到半夜肚子痛,哭着摸去梅姐以前住的房间。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父母都在,他们在病房里吵架,后来被护士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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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就再没见过他们。”其实是有见过吧,只不过当时她在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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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逸南摸着她的头,安静地听她讲述。
母亲在书房跟他说过一番话,说方雁南虽然学历不高,却很有独立的思想,出身贫寒但有良好教养,对她的态度不卑微,不奉迎,对王阿姨也很尊重。他们这样的家庭,最难得的,就是能找一个有平常心的儿媳。
父亲轻易不会表态,但听母亲这番话时,微微笑了笑,赞同母亲的看法。
更让他觉得不容易的,是这个女孩身世如此不幸,却仍然对生活怀着善意,心地干净,不爱慕虚荣,又独立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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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你怎么可能没有亲人呢?”郑逸南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明明是安慰,却被方雁南会错了意,别过头冷冷道:“没有亲人很可耻吗?”
郑逸南皱眉,捧着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眸中涌起一片海潮,翻滚着倾入方雁南的眼中。
“雁南,除了血缘至亲,是不是只有发生了亲密关系,才能算是你的亲人?”
他眸中的那片深情海,倏地窜出一簇火苗,目光所及之处,灼得方雁南皮肤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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