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墙上挂了一排五颜六色的毛巾,但女孩子的毛巾名目繁多,他又分不清哪条是方雁南的,哪条是徐曼丽的。
所以,洗完澡后,他只能光着身子,一边用手拨弄头发,一边等身上的水分自然晾干。
郑逸南先一步回过神来,手指在方雁南脑门上点了一下:“还看?买票了吗?”
方雁南臊红了脸,退出去,在衣柜里翻了翻,找出她作皂时当工作服穿的白大褂,从门缝里递进去。
她的白大褂有两件,一件夏天穿的短袖款,一件冬天穿的大一号。
递进去的这件是冬款,她穿上像袍子,郑逸南穿还有些紧。
袖口被高高挽起,敞了两颗扣子,露出一片紧实的胸膛,还有一截线条紧绷,肌肉富有张力的大长腿。
一眼看过去,要命的性感。
更要命的是,郑逸南还故意凑近了,托住她的后颈,把她往怀里一带。
挑着眉,故意逗她:“方老师喜欢制服诱惑?”
被他臊了个满堂红,方雁南一时情急,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衣冠禽兽!”
*
吃过饭,郑逸南的衣服也已经洗好哄干,方雁南帮他熨好。
换完衣服,他拉了方雁南出去散步。
室内的气氛太过旖旎,偾张的荷尔蒙无处安放。
出去吹吹凉风,更有利于保持理智。
初秋的早晨,空气清凉,树叶绿中透着微黄,轻微地摇曳,仿佛为又多照耀到一日的阳光,而雀跃欢欣着。
小区里的一片草地中间有个凉亭,郑逸南搂着方雁南的肩,在凉亭里坐下来。
“我小时住的那个院里,也有一片草地。一到下午,有很多小朋友在草地上玩,但我只能在旁边看。而且看不了一会,王阿姨就会把我拉回家。要么就是我爸,背着手站在我旁边,也不说话,就是看着我。童年好像挺苍白的,除了练字,画画,再就没别的回忆了。”
“我小时候也写过毛笔字,梅姐教我的,不过我写不好。”
“你要是有兴趣,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写。”
方雁南摇摇头,又笑笑:“你写字,我给你研墨。以前梅姐要写字了,我就会跑去帮她研墨。”
“你们家的阿姨,听起来挺有文化的。”
“嗯。小时候没觉得,等长大后回想起来,好像我喜欢墨香味,喜欢读书,喝茶,都是受她的影响。她以前应该也是大家闺秀吧。”
郑逸南在她肩头轻拍了几下,心里有个疑问,想问,又怕牵动她的伤心往事不敢问。
方雁南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只要和郑逸南在一起,似乎就格外容易想起梅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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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郑逸南继续做店铺装修图,方雁南整理需要的文字部分。
窗外的阳光,一寸寸地移动着。
方雁南有时屏住息,似乎能听到树叶在沙沙地响。
有时又觉得这声音是从自己心里发出来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流淌。
一如树叶看不到风的存在,她也看不清自己的心里多了些什么,然而那缕温存的呵护却有如实质,丝绸般轻柔细滑,将她心里的褶皱一点点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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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郑逸南订了很丰盛的外卖。
方雁南将餐盒一样样在餐桌上摆好,似有心事,微蹙着眉头。
含了一小口米饭,慢慢咀嚼,小声地问郑逸南:“你对饮食很讲究?”
郑逸南笑笑,给她挑了一块红烧狮子头:“我特别好养活,平时自己一个人住,就随便煮碗面。在学校时,就和学生们一起吃食堂。”
“哦。”方雁南应了一声,看眼郑逸南,欲言又止,继续低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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