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逸南给方雁南递了个眼神,示意她赶紧往外走。
方雁南站在吧台旁等郑逸南买单时,从打作一团的两群人中,突然窜出一个寸头,往外跑经过时,撞了她一下。
郑逸南听到她“啊”地惊呼了一声,急忙转过头来。
撞得不重,并无大碍,方雁南笑笑:“没事。”
出了餐厅,往停车场走去时,从一辆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冲郑逸南笑着招手。
郑逸南脚步一顿,把车钥匙递给方雁南:“我过去打个招呼,你先去车上等我吧。”
“哦!”方雁南接过钥匙,放进防晒服口袋里,朝车边站着的男人看了一眼。
那男人也正在打量她,目光对视时,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但眼神却并不友好,而且说不出来的冷冽,让方雁南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走到车边摸钥匙时,方雁南发觉口袋里多了样东西。
掏出来一看,是个透明密封袋,里面装了些白色和淡蓝色的小药片。
想当然地以为是郑逸南的,而且莫名联想到了“伟哥”,顿觉烫手,她一上车便把小袋子扔进了储物箱里。
郑逸南没一会就过来了,上车后发现小娘子神色异常,双颊绯红,一脸嗔怒状。
想到第一次分手的梗,忙作解释:“刚才那人是经侦总队的,只是见过几次面,算不上朋友,所以就没给你介绍。”
没敢说,那人把他叫过去,是含蓄地提醒他,以后别再来这家吃饭。
几年前,那人缉毒时,被判了过失杀人,因为某些上不了台面的原因,没人帮他声张正义,是郑父力排众议,为他平冤。
后来那人来家里坐过几次,这才有过几面之缘。
若非如此,大约今天连这种含蓄的提示都不会有。
不过和聪明人过话,点到为止就够了,郑逸南立刻明白,为什么方才席间会突然发生打斗。
“我没想问这个。”方雁南撇了下嘴,脸更红了。
“嗯?”郑逸南没觉得自己还有什么问题需要交待,转过头一脸坦然地看着方雁南。
反倒把方雁南给将住了,那种事,他要不主动说,她怎么好意思开口问。
*
两个人的世界里,有时小得只看得到对方的存在。
因而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辆车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
郑逸南把方雁南送至楼下,就驱车前往父母家,商量两人的婚事。
方雁南回家后,先去换床品。
她把床单仔细检查了一遍,站在床边怔了会神,才将床单被套和睡衣一起放进洗衣机里。
方雁南泡了壶茶,但心里满得发胀,静坐不下来,便索性做起卫生来。
下午和郑逸南商量新房装修时,她提出现在租的这套房子仍旧保留,以后还是在这边做手工皂。
她甚至找了一堆理由,比如郑逸南需要有自己的书房;比如以后有了孩子在家里做皂不方便;比如和这边的快递都熟悉了,发货很省心等等。
然而郑逸南什么都没问,揪着她的鼻子笑:“以后,我只管五毛钱的小事,家里其他事都由你作主。”
好像五毛钱的那个梗,他是过不去了。
只要她是他的,其他什么他都不在乎。
然而方雁南这样提议的时候,却是有私心的。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心里总有一份不确定,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
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声,屏幕亮起来。
顾子期:“什么时候?”
方雁南拿起来打开微信,上面一条是下午出去吃饭前,她发过去的:“我要结婚了。”
“元旦。”回复完,方雁南握着手机,想了想,又回复了一条:“你好好学习,别让我失望。”
大约潜意识里,她是在拿郑逸南与顾子期作比较吧。
只不过后者并非某个特定的人,而是一个特指的群体,与她一样渺小又卑微的同类人。
只有经历过相似苦难的人,抱团取暖时,因为知道对方的痛点在哪,才能更好的收起自己身上的刺,不会无意间扎伤到对方。
比如,那件三万九的婚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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