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刚才的事情,乘风有些闷闷不乐,坐在角落里拿着那个装蛐蛐的小罐子出神。
“乘风,过来。”我开口唤他过来。
他抬起头看向我,像是有些不情愿,不过最后还是乖乖地往我这边挪了过来。
我摸了摸他的脸,帮他擦点些微的一些尘土,又帮他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放心。
“乘风,你怎么了?是在生他的气吗?”我开口向他问话,语气轻柔。
他摇摇头,没有说话。
“那你为何闷闷不乐?”
“我在想,表兄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他会不会以后都不疼我了。”
听完他的傻话,我才明白过来他的小脑袋里想着什么,哈哈笑了两声,又轻轻地捏着他的脸说道,“刚才可是他第一个冲了出去拉你回来,还不是怕你出事?再说,还有我在呢,你不用担心。”
“真的吗?”他看着我,眼底开始有光点慢慢汇集。
“当然是真的。他要是敢像个小气鬼似的生气个没完,我们就再也不要理他了。以后咱们俩组成一伙,我带你去吃美食,看美景,把他踢出去,不让他跟着我们好不好?”
外面的沈宜修轻轻地咳了两声,显然是听到了我的话。
我朝乘风使了下眼色,他心领神会,乖乖坐好。
我掀开车帘,对着旁边的沈宜修问道,“你可还在生乘风的气?”
“不敢。你们串通好了,哪有我说话的份。”沈宜修很给面子的丢了一句话,让马匹加快速度朝前面去了。
“现在放心了?”
“嘿嘿,谢谢东篱姐姐。”乘风终于不在苦着一张脸,咧嘴笑着。
十二三岁的孩子,也还算好哄。
望着笑容灿烂的乘风,我越加的思念已经多日未见的宗儿,也越加希望可以很快便见到他。
我跟邓乘风两个人便一起逗起了蛐蛐。
他让我选一个,我仔细看了半天,还是看不出来两只有什么区别,便随手指了一只。
“乘风,你的蛐蛐有没有名字?”
“没有。”
“我给它们取个名字怎样?”
“可以。”
“不许反悔啊。你的这只有点肥,就叫旺财吧。”
乘风嘴里嘟囔着,“我的哪里肥了?”但是想到已经答应了让我取名,也就没有太过反对。
也没准,因为这个没有诗意的名字,他会扔了这一爱好也说不定。
“你的这只准备取个什么名字?”乘风一脸认命的神情。
“我的叫织织。”
“这东西本来就做促织啊,你岂不是在叫所有的促织?”
“这叫返璞归真,能保持本色才是最厉害的。我的织织一定能把你的旺财打的落花流水。”
斗蛐蛐这种游戏在古代真的是很有优势,能打发时间,能拓展交际,还能从中体验到喜怒哀乐汇集一身的紧张刺激的感觉。
我刚刚体验到这种乐趣,马车便停了下来。
我想应该是沈宜修之前说的吃饭歇息的地方到了。果然如此,我掀开帘子想要看看情况,沈宜修已经下了马,牵着马走过来唤我们下车。
我们的马车停在一家酒舍附近。我和乘风刚一跳下车,便被热情的店家招呼着,也早有另外的人上前将马匹以及马车牵走。
这家酒舍所在的位置有些偏僻,虽然看样子不是很差,但跟不远处的那家比起来还是逊色了不少。
在内间坐定,我问沈宜修,“你一向都挑好的,怎么会选了这家?”
“你在车厢里面坐着,自然看不到外面的事。不远处那家店来了贵客,我们还是不要过去的好。”沈宜修端着杯茶水,气定神闲的说着。
“贵客?”我初始有些不明白,但很快便猜到了一些,“咱们刚才在路边遇到的那个飞扬跋扈的车队?”
沈宜修冲我点了点头,表示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不去那家也好。出门在外,倒不用那么多讲究。
沈宜修与乘风坐在一起商量着要吃什么菜,我则坐在那里打量起了屋里的另两人。
这会已经过了饭点,除了我们三人,并没有其他的食客在,另外的两人一个是店家,一个中年男人,长的虽膀阔腰圆五大三粗的样子,仪态却很好,这会正立在我们旁边。另一个站在柜台旁收拾东西的应该是他的妻子,眉眼清秀,举手投足之间落落大方,又一脸恬静无争的模样。这样一对不落俗的夫妻在这乡野间守着一家酒楼,开始觉着有些屈才,但转念又觉着在这一方天地过些这种岁月静好的日子也是很好的。
沈宜修已经点好了菜,乘风也已经回来坐在我身边。
“一会你尝尝这家的鱼,看看味道如何。”沈宜修说道。
“他家的第一个招牌菜式便是鱼,应该不错。”我刚进来时便注意到了那些菜牌。
“店家刚才说今天只剩下最后一条鱼,我们也算有口福。”
“一会端上来尝完了,才知是不是真的有口福。耳听为虚,吃到嘴里才能知道真正的味道。”我回道,想让他先降低些期待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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