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不听了?”她仰着头,眨着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问我。
“姐姐想到墙内亲眼看看那位先生。”我跟她开着玩笑。
她睁大双眼,四处瞅瞅,“这面墙高过我家的屋顶,你想怎么过到那边去?像只鸟儿飞过去吗?我才不信。”
我本来只想开句玩笑,并不是真想过那边去看什么先生,竟被这天真无邪的女童一番嘲弄。我朝前望去,不远处的宫墙外值着一排树,高低粗细均不同,肯定不是同一批载种的,其中有一棵离着墙体最近,大约一步远,上面的枝杈也较多。
“姐姐虽不会飞,这面墙却拦不住我,你信不信?”我心里盘算了一下,得意洋洋的回道。
女童摇摇头,不相信。
这也在情理之中,我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不信,想要我‘飞’给你看看。只是,我还缺一段绳子,你能否回家帮我找一找?”
女童听完,眉眼弯了一弯,笑着让我等一下,便跑到那群紧挨着宫墙听得正起劲的小孩子身边说了几句话,那几个孩子便都往这边聚拢了来。
“听小丫说你要飞到那边去?”那个年长些的男童开口问道。
“没错。只是,我。。。”我还未说完,便被他打断。
“我知道,你缺绳子。”他抢完话,接着将后面的一个男孩拉过来,从怀中掏出几根麻绳,“把你的绳子给她。”
我心里不禁暗笑几声,这几个孩子算是把我逼上梁山了,若不爬墙给他们看看,只怕一张脸就要丢在这里了。
我弯下腰捡起粗细不等的几根麻绳,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又拉了几下试了试手感。将其中两根放在一起把头尾处皆系紧,又拿来其他几根较粗的麻绳头尾相接,也就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攀登绳。我扔了两次,便将绳子一头扔过一根较粗的树杈上,扯过那段绳头与另一端绕树一圈紧了紧,试了试,这段麻绳足够承受我攀爬过程中的受力。
之后,便解了身上的外袍,叠好后交给女童保管。做完这些准备,我挥挥手示意这几个小孩子离远一些,又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便开始爬树。
这棵杨树长了有些年头,就连树干处的一些地方都有些弯曲,在加上那些被砍掉枝干后或凹进或凸出的伤疤,爬起来也不算太费事,何况还提前扔了一根绳子做辅助。
其实,我刚刚就是看准了这棵树是距离这面墙最近的,且好攀爬,才跟这小丫头打赌要爬过去,不能从大门进昌邑王府,爬上墙头看几眼也好。若没这个把握,我才不会在这几个小童面前找存在感。
果然,在我爬到一半的时候便听得下面窃窃私语,其中不乏惊叹声。当我终于将双脚踩在那段齐墙高的粗壮枝杈根部时,稀稀拉拉的掌声自下面响起来,还夹杂了些嘈杂声传到我的耳朵。我又小心翼翼的用力往外踩了踩这跟枝杈,确认它可以承受我的重量,便解了绳子扔下去,之后两只手小心扶着另一条较粗的树枝,双脚踩着那根粗壮枝杈上,慢慢往宫墙方向挪步,挪了一半便停了下来,在心里估摸了一下离墙头的距离,便伸出一只脚缓缓落在墙头,随后另一只脚也踏了上去。
站在墙头上并不容易寻找平衡,我沿着墙头往后走了几步,便到了一个宫墙与几间房屋的垂脊处。
我居高临下的冲着女童说道,“你现在说说,这面墙还能不能拦住我?”
女童仰着头,双眼放光,拼命地摇摇头,“姐姐,你好厉害,果真会飞呢。”其他几个孩子连连点头。
站在这个位置往里望了望,除了满眼的琉璃瓦与几处亭脊外,并不能看到其他景观。我思索着从哪里下去比较合适。原路返回要冒险沿着那根树梢的中部往前走,十分费力气,还不如直接从宫墙上下去,这段宫墙看着虽高,用跟绳子挂在垂脊处突出来的那段木头上,借着绳子滑下去倒也不难。
我唤底下的小童将绳子扔给我。只是,他们的力气实在是有些小,试了几次都不曾将绳子一端扔到我的手能抓到的范围内。
还未等我想出更好的主意,拐角处一个孩子跑了过来,嘴里喊着,“快跑,拿刀的大人来了。”只喊了一句,那几个孩子便四散开来,带着绳子撒腿跑走了,那女童边跑便回头望着我,也被她哥哥扯走了。
独留我一人,站在宫墙之上,心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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