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亭山将这本账册的来历说了个清清楚楚,常百山面色越来越来,他知道,这些事情只要有心去查,便会如江河堤破一样倾泻而出。
“陛下陛下,臣是冤枉的,臣勤勤恳恳您是知道的陛下!”常百山使劲的磕头,希望陛下能看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过他,那些东西都在常府的宝库,他自会献给陛下。
孟帝神色一凜,这常百山竟威胁上了他,却听得周围有官员小声议论,“怪不得那人有第八名的好成绩,我与他争论辩题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原来是买了试题造假。”
旁边的人也开始附和,竟都是方前莫老说的那些人,大家看向常百山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善。
“我听同乡的老人说,云州那边闹着干旱,可是朝廷苛捐赋税,如今云州都快成了空城。”有个年轻的官员小声的念叨了几句。
众人这才想到那昧税的常远题,老子科考舞弊玩弄天下有志之士,儿子便插手赋税土地欺辱百姓,果真是一窝子的老鼠。
间接的有官员跪了下来主动复议,要求严惩常家父子。
孟帝一个头两个大,今日本是要治那孟燕昭,却突然变成了讨伐他的左右手。
“此事虽有莫老呈上的证据,但兹事体大,明日上朝在做具体商议也不迟,常家父子暂且关押于常府,派重兵把守,非召不得出。江家江松降为从四品中大夫,江明天江明洛革职,江家小姐倒是个蕙质兰心的,也深得皇后的喜欢,只不过这事到底让朕寒心,便革掉郡主之位,收回食邑罢。”孟帝揉了揉眉心,看着孟燕昭,“孟府余孽孟燕昭三日后凌迟,挂于城门示众。”
说罢便仿佛苍老了几岁般的起了身。
在宦官那尖细的声音响起前,莫亭芳有些疲累的声音唤道,“陛下。”
孟帝转身看着面前这个有些佝偻的老人,叹了口气,“莫老有何事。”
“先帝在时,曾亲自教导众皇子,先帝曾对陛下说过,从言从羊,老臣不知陛下理解为何意。”
孟帝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从心从善,老臣今日斗胆为先帝补上一句。今日便是老臣与陛下的最后一面,老臣恭祝陛下完事心想事成。”莫亭芳说罢便转身淡出了孟帝的视线。
孟帝心中一颤。
多年前,这个人还是父皇近身的臣子,也曾这样对他说,“臣恭祝殿下心想事成。”
只是那时的他还是不受宠的皇子,以为心想事成不过是得到父皇的喜爱,得到母亲的关怀,得到心爱女子的心。
直到他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九五之位,他以为这便是心想事成了,可是那个在他被皇兄欺负后温暖笑着对他说心想事成的人,却站在殿下,神色不明,他说,“臣请陛下准许,辞官归乡。”
孟帝叹了口气,“孟燕昭赐白绫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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