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燕昭挑挑眉,指向马车侧边的一处暗阁。
拓跋玥点点头,拉开那暗阁,才见里面瓶瓶罐罐的药竟装了个满,她挨个打开确认了一番,从中挑了几瓶说道,“药都是极好的,只是小女还得先查看齐光君的伤势才好对症用药。”
孟燕昭点了点头,这才看向一旁缩成一团宛若透明人的橑君。
“臭小子胆子大了,见到我也装作没看见吗?”孟燕昭轻笑道。
橑君却别过头,轻咬着下唇眼中有水雾弥漫,一双手拧着衣角,默不作声。
孟燕昭见状叹了口气,“橑君,姐姐并未怪你,姐姐教过你,大丈夫顶天立地,你这般作态才叫姐姐失望。”
橑君闻言猛地转过头,轻声唤了句,“姐姐。”
话罢他却埋下了头,有水迹滴在他香妃色的衣角,许久马车内便只有他细小的呜咽声响起。
孟燕昭笑了笑,“还不出去,是真不要你姐姐治伤了。”
橑君咬了咬唇,随即点了点头转身下了马车。
孟燕昭解开外袍,里衣混着血肉贴在她身上,她轻轻的扯开与皮肤黏在一起的里衣,那撕裂的痛感让孟燕昭痛的闷哼了一声。
吉祥心下一惊正准备冲进去,却听孟燕昭厉声喝道,“退下!”
有大颗的泪珠从吉祥的眼眶滑下,她捏着帷裳的手缓缓松开,许久默不作声的退离了马车。
拓跋玥看向孟燕昭左后肩处的伤口,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这伤入皮肉一寸,硬生生的嵌入了肩骨,一颗银珠明晃晃的破开了那伤口周遭的皮肤,狰狞不堪,血液从那口子流出染红孟燕昭的后背宛若肆意生长的红莲!
她定了定心又去察看孟燕昭别处的伤,果真都如左后肩的伤口一般,入体一寸!
左臂!左腿!右肩!皆血肉模糊血迹斑斑!
拓跋玥的手微微颤抖,心中的滔天震惊掩饰不住,这可是钻心钻骨的痛啊!这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承受的住!
她搭在孟燕昭脉上的指尖泛白,双目睁圆的看向淡笑的孟燕昭。
孟燕昭看着拓跋玥失笑,“可是吓到你了?”
拓跋玥愣愣的摇了摇头,“齐光君,你!”她叹了口气接着道,“心脉受损严重,只差一分便要被震碎,届时便是大罗神仙都回天无力了。”
“既然还差那么一分,本座便期待期待姑娘的医术了。”孟燕昭却不以为然,看着拓跋玥笑的淡然。
拓跋玥深吸一口气说道,“小女先用人参吊住齐光君的气,麻沸散并不算多,只能用在比较严重的伤口上,其余的还得齐光君稍加忍耐了。”她说着将一颗人参丸塞进孟燕昭嘴里。
孟燕昭一愣,又看她拿起一个玉瓶说,“这回春膏虽可生肌,但药性极烈,若用在齐光君这般深的伤口上,只怕会痛不欲生。”
拓跋玥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那药通体晶莹泛着清幽的药香,“这药虽不如玉清丸那般奏效,却也可护的齐光君心脉无虞。”
孟燕昭挑了挑眉,“这般名贵的药,你就给了本座?”
“用此药,换得齐光君的庇护,可值得?”拓跋玥清笑着开口,没有丝毫拘谨,说罢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用药酒浸了浸,“若齐光君还有力气,便在小女施刀时,用内力护住那伤口。”
孟燕昭接过那药丢进嘴里,浓烈的苦味瞬间席卷她的全身,她皱了皱眉头答道,“好。”
拓跋玥这才释然一笑,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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