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帝睨了那侍从一眼,“下去吧。”
孟燕昭见两人走远,便躬身对孟帝说道,“陛下,公主正等在东院厢房。”
孟帝眼神有一瞬的闪烁,却是端起茶盏不做声。
“今日一过,燕孟两国的关系必定有所缓和,两国相争百年,如今却因陛下的所为,平息战火,有陛下,是孟国之幸,是百姓之幸。”孟燕昭的声音仿佛带着蛊惑,将孟帝那蠢蠢欲动的情欲说的如此大义凛然。
孟帝胸中竟也微微燃起火,这可是名垂千古的功绩啊!
他起身拂了拂衣袖,“有你在,朕放心。”
孟燕昭看着孟帝走远,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去吧,走向我为你精细布置的地狱中,燕国不会永远不出兵,可到那日,也是我孟燕昭挥兵踏平孟京的时候!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突的有声音从堂外传来。
孟燕昭眸色一闪,冷笑道,“我自然知道。”
温珏叹了口气走近孟燕昭,许久未见,孟燕昭却觉得他比起之前更虚弱了几分。
温珏俊秀的面上苍白,“你明知,就算燕知鸢进了孟帝的后宫,燕国也不会放弃用她作伐,不过是给她与孟国平添烦恼,若燕知鸢死在宫中,那便真的无力回天了。”
孟燕昭轻笑,“若不是如此,我为何要如此筹谋呢?”
“你身子怎么如此的差,我送去的玉清丸你并没有用吗?”孟燕昭皱了皱眉,之前见温珏便知他受了伤,这才将玉清丸送了去,为他调养。
温珏闻言苦笑一声,将玉清丸从怀中拿出递给孟燕昭,“如今你比我更用的上。”
孟燕昭却并不接,“卜韶去找过你了?”
“你何必瞒着我?”温珏握着玉瓶的手渐渐缩紧,“你当真.....与我这般见外吗?”
孟燕昭抿了抿唇,“我有要做的事情,却不能自私的将你拉进来,孟帝虽忌惮端景候府,可如今的侯府早不如以前,只要不再参与朝事,便可无虞,待我杀回孟京....”
“待你杀回孟京就如何?要我端景候府又该如何自处?”温珏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端景候府与孟府一样,本都是战候世家,可老侯爷去的早,如今便只剩下温珏这一个独子继承爵位。
“这玉清丸你拿着吧,你....”孟燕昭并不接话,只是皱了皱扯开话题。
温珏自嘲的笑了笑,将那玉瓶放在桌上,“你不想亏欠与我,我却不愿,比起与你形同陌路,我非要与你牵扯着。”
孟燕昭看着温珏远去的背影,心内郁结,她与温珏儿时感情,非常人可比,如今的样子又岂是她愿的,可端景候府只剩温珏,她拼死也要护住这最后一脉。
有微微沉香气卷进堂内,不过眨眼那桌上的玉瓶便不见了踪影。
孟燕昭远远瞧见花中的墨色锦袍,苦笑一声。
魏长忌捏着那玉瓶行的飞快,将那药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塞回了温珏的腰间,温珏只觉身边有微风起,便看腰间又多了个玉瓶。
温珏站在树下,如玉的脸看着日召堂的方向有些恍惚,他叹了口气,这世间的事哪里说得上是谁亏欠谁呢。
儿时,孟燕昭替他教训那些欺负他的地痞,他又替孟燕昭的胡闹受罚,那些幼稚单纯光明正大的来往,那些隐秘不可言的悸动心思,都在流水般的日子里牵扯成一团乱麻。
也许有些人一旦遇见了,便是一生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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