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燕昭捏着信晃了晃,随即嘲讽的说道,“原来竟是这样。”
“先帝有遗诏,待先帝驾崩,由孟家孟闻铮后嗣,破格破礼法继承帝位!”师晁看着孟燕昭的样子,还是咬了咬牙说道。
孟燕昭猛的抬头,双目睁圆不可置信的看着师晁,“你说什么!”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寿至,龙御宾天,然膝下皇子皆心思不纯不堪大用,是朕之过错,孟府功高忠直,为保孟江山永存,特摒弃祖宗礼法,立孟将军府子嗣孟萧君为新帝。”师晁一字一句的看着孟燕昭的眼睛坚定的说道,“先帝驾崩那日,险些气绝,这话却说的无比清晰。”
“这怎么可能!”孟燕昭急急的站起来,“若先帝真有此遗诏,为何没人知晓!何况这事可是对孟帝祖的大不敬,先帝怎么敢这么做!”
师晁苦涩的笑了笑,“先帝本不是寿终正寝,那最后一口气可是孝懿太后看着咽下去的,熹小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孟燕昭急急的说,是了,这便是常箐箐口中的皇家秘闻,是孝懿太后一定要灭孟家满门的原因,有此遗诏在,孟家便如一条潜在身边的猛虎,虽时都可能冲到那金銮殿上称王。
师晁捏着座椅的手用力,有泪水在他眼里打转,“那遗诏是孟帝身边的宦官拼了死命送到我手上的,若不是我执意要孟大哥拿遗诏进宫勤王,孟家哪里会遭此大难,是我害了孟家啊,是我害了孟大哥!”
铁血的男儿抱头痛哭,那些隐秘却足以滔天的过往日日的侵蚀着他,叫他在权利的漩涡里越陷越深,终于在这样一个平静的夜溃了堤。
孟燕昭颓然的后退摔倒在椅子上,先帝先帝先帝,那个永远对她笑的慈祥,会剥了果子给她吃的先帝,哪里是在保护孟家,是要孟家生不如死啊!
有清泪滑落在她月色的锦袍上,晕染出水渍,“父亲,这便是你誓死效忠的人吗.....”
孝懿太后捏住了先帝的命脉,先帝明知此番动作会引起多大的风浪,却还是这般做了。
那遗诏不送到孟家手上,偏偏送到孟家最信任的师晁手上,先帝知道孟家绝不可能拿着遗诏反,也舍不下知晓真相的师晁,却又被孝懿太后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师晁便是其中最大的变数,父亲母亲心性坚定尚可与孝懿太后周旋,孟家能与孝懿太后装作平安无事,可孝懿太后决不能允许拿到遗诏还一根筋的师晁活着。
孟燕昭缓缓闭眼,她嘴角勾起清冷的笑,算的可正准啊。
算准了孝懿太后的野心勃勃,算准了孟家的忠心耿耿,也算准了师晁的武人心思。
师晁颤声说道,“那夜御林军将孟府围的水泄不通,我本想拿遗诏举兵,孟大哥却拦住我,将那伪造的信件交于我,让我进宫交于皇后,说皇后见信自会相救,可当我看到孙皇后脸上那恶意狠毒的笑时,我知道是我错了。”
“那哪里是什么求救信,分明是封伪造孟府谋反的铁证啊!”师晁说着痛哭流涕,却不敢去看孟燕昭,一时间日召堂内便只有悲怆的哭声。
孟燕昭起身拂了拂衣袖,问道,“你可知父亲为何要你去寻皇后。”
师晁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孟燕昭慢慢的说,“若在孟府你只会落的和孟家一样的下场,若去寻太后,你不可能活着走出皇宫,唯独皇后与太后两立,你举荐有功自然能升官加爵,皇后需要你这样的兵马助力,便会保你万全。”
师晁什么也说不出来,闻言只是别过头无声的流泪,七尺的男儿肩膀不停的颤抖着。
“父亲他要护孟府便护不了你,要护你便得舍弃我孟家的忠义。”孟燕昭说着越过师晁向外走去。
院内月光清辉柔和的铺下,仿佛将孟燕昭笼罩在其内,她步伐的走的缓慢。
师晁一抹眼泪呆愣看着孟燕昭的背影,却仿佛远远听那人说道,“自古忠义两难全,父亲不必再做这样的选择了。”
有沉闷的响声传来,孟燕昭猛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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