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丹的攻势猛而烈,直攻向孟燕昭的面门,带起凌厉的风,孟燕昭耳边的碎发微动,她轻点足尖向后退去。
随即回身,孟燕昭手中的剑急速的扫向乌丹的下盘,乌丹却不躲不闪,一个空翻双腿便向枭燕剑踩去。
孟燕昭一惊,连忙收回剑向后退去。
可尚未站定,乌丹便又挥了掌向她打来。
孟燕昭体内的内力本就快速的流逝,如今躲闪不及只得趴了身子向另一侧滚去,却磕上了一旁的石壁,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随即站起身来,捻了一旁的石子指尖微弹射向乌丹。
这次她要攻的,却是乌丹的眉心!
乌丹眉目微动,只觉得向他面目袭来的物什携了劲风,与方才的每一招都不同,这招孤注一掷!
他却是不怯,随即将内力涌向掌心,挡在胸前竟是要去抓那石子!
乌丹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却有剧烈的痛从他的掌心传来,他愣了片刻随即觉得那石子不重不轻的打在了他的眉心。
孟燕昭有些失力的靠着石壁蹲坐下来,她看着乌丹掌心的破穿的血洞却是笑了出来,“瞧瞧,你若是不挡那一下,你的脑袋此时可如你的手一般了,真是可惜。”
乌丹抱着手仰天嘶吼,“不可能不可能!”
他是僵人,身体的每一寸都是铜墙铁壁,便是天山玄铁要伤他,都不是轻易可以做到,可方才孟燕昭弹射出的不过小小的石子!
阳明先生颓然的扯了扯嘴角,“这便是九天云霄,这六层的功法便如此强劲,待她大成的那日,一身的武艺便可独步于天下了。”
话罢他又看向孟燕昭,见孟燕昭此时面色苍白,坐在那方仿佛被抽去了精神气,他又笑,“只是,九天云霄本就是必杀之技,不杀人便伤己,你这般的透支自己个,可是真的活不了了。”
孟燕昭却不急着回话,只是将枭燕剑小心翼翼的擦拭了,随即视若珍宝的放入怀中,“师伯练了阴损的功夫,与九天云霄无缘,却是了解的清楚。”
她看向阳明先生,微微撑了撑身子,“晚辈如何且不谈,师伯怕也大限将至了吧。”
阳明先生闻言却是少有的笑的肆意,“好好好!你这丫头,老夫路上有你作陪也不算无趣了。”
乌丹却如疯狗一般的冲向孟燕昭,他怒吼着,浑身的气势仿佛要将孟燕昭撕的粉碎,“你该死!”
孟燕昭见状轻轻勾起嘴角,她眉目间是这些汲汲营营的日子中,难得的放松,“是呀,我该死!”
那拳离孟燕昭的面目不过一寸,却突然有通身莹白的长剑飞来,将乌丹的手腕齐齐的斩断。
“老夫倒是来迟了,叫你们这般欺负老夫的徒儿。”有威严无限却空灵的声音沉声响起。
孟燕昭呆愣了一瞬,她看向天门峰顶,喃喃的道,“师傅”
逍遥老人一身云白长袍,有白鹤跃然于那袍角,他面上生了不少的皱纹,一头发也是花白,行走间却健步如飞,被天门峰的云雾缭绕竟有“欲乘风归去”之意。
逍遥老人飞身而下至孟燕昭的身侧,也不等孟燕昭说话便将一枚药丸塞进孟燕昭的嘴里。
孟燕昭噎的止不住的咳,逍遥老人侧身睨了她一眼,“瞧瞧你这个出息,被人逼到了这样的地步,出去可别说是老夫的徒弟。”
孟燕昭无奈的笑了笑,“这也怪不得徒弟,这僵人着实厉害。”
“呸!技不如人还舔着脸在这里找借口,老夫看你这些年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逍遥老人就差叉着腰将孟燕昭从头到脚的数落一边。
可不等孟燕昭说话,逍遥老人又暗暗的说道,“你方才的那副样子,可是和刚入逍遥山时没有半分的差别。”
孟燕昭闻言一愣,随即低垂了眉目。
有不争气的泪滴落到她皱皱巴巴的衣角,她带了些微颤的轻轻开口,“徒儿知错。”
逍遥老人闻言嘴角勾了勾,可不过一刻又冷哼道,“既然是知错了,便不要做出这幅无用的样子来。”
说着逍遥老人走向前,长剑直指乌丹,他微微侧头对着孟燕昭说道,“放心吧,师傅在此,你便死不了。”
孟燕昭破涕为笑,“那便劳烦师傅了。”
“你向来是个厚脸皮的。”逍遥老人冷哼一声,随即看向瘫在一旁的阳明先生,“好久不见了,羊二弟。”
阳明先生方前见了逍遥老人便仇红了一双眼,此时见逍遥老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便咬牙切齿的骂道,“方画涧!你倒是还有脸回来!”
逍遥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别来无恙,你倒是模样大变了。”
阳明先生只恨不得冲上去撕开逍遥老人那惺惺作态的假面,可浑身的筋骨碎了大半,只得在那方恶狠狠的盯着逍遥老人,“你是别来无恙,端着一副清高圣人的模样,心思却龌龊恶心至极!便是死,你的心肝都是黑透的!”
“你这是何苦呢?”逍遥老人看着此时人不人鬼不鬼的阳明先生,到底心软了几分,“你若还愿随我回逍遥山,掌门的位置本该是由你来坐,若不是”
不等逍遥老人说完,阳明先生便嘶吼着打断他,“你闭嘴!”
此时的阳明先生鼻青脸肿,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浑身的肌肤干枯龟裂,他披散着头发,正如地域里爬出来的恶鬼。
“掌门?我邱羊二会稀罕那掌门之位?方画涧,你毁我一生,尚没有丝毫的悔过,便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阳明先生怒吼着,眼里却偏偏闪了泪花。
孟燕昭看着却是呆愣了,此时的阳明先生才有了几分的人味。
逍遥老人见状却是于心不忍,他微微上前走了两步,“羊二弟”
阳明先生却满脸的偏执和恨意,他咬牙切齿的向后缩了缩,要瞧着就要到了那悬崖边,“不许你这样叫我!我邱羊二,虽也做了不少的错事,我是心狠手辣,可也绝不会与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伍。”
“我便是负尽了天下人,可我坦坦荡荡!”阳明先生说着却带了哭腔。
孟燕昭却心中颤动,她却不知道这是阳明先生在控诉逍遥老人,亦或者是用尽阴谋阳谋的阳明先生也在为自己的罪责做着开脱。
“羊二弟”逍遥老人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剩一声叹息飘散在天门峰的云雾中。
燕飞景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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