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可不是一般人,对自家孙女的心思顿时了然,自家孙女怕是冲着七王世子去得,只是没想到自家的儿媳恰好搅了局,更麻烦的是,儿媳与二孙女不知深浅,又得罪了玉真观的人。
玉真观是何许存在,人老成精的老夫人可是一清二楚,顿时狠狠地横了安平侯夫人一眼,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安平侯听到玉真观,也回过神来,对自己娶得这个继室皱眉问道:“你得罪了何人?”
安平侯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对玉真观的人赔礼道歉,他就算在朝堂上是边缘人物,也知道玉真道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即使不是玉真道人本人,其他人也不是能轻易得罪的。
安平侯夫人这会儿就是再迟钝也知道自己在玉真观的行为不妥了,对着婆母与丈夫两人的视线,安平侯夫人不敢扎刺,小心说道:“那不过是一个侍奉茶水的小道士,况且他一开始又没说是七王世子请人,我好歹是堂堂侯夫人,怎么能被一个小小道士小看?”
说到这,安平侯夫人语气中颇有怨怪,让安平侯也觉得玉真观是不是太势大欺人了?
这让在一边的许大姑娘不由气急,道:“母亲怎么不说,您对那位内定的下一任玉真观观主清源道人也不客气?”
说着许大姑娘又看向自己的父亲祖母,道:“父亲,祖母,你们不知道,当时熙文脚崴了以后,是那位清源道人过来治伤,那位清源道人知晓熙文是安平侯府的人后,态度十分冷淡。
更何况,那小道士难道就是什么普通人吗?”
说到这许大姑娘看了自己继母苍白的面色,心里不由十分爽快,想要继续说话,谁知旁边的许大公子忽然道:“你说的那小道士是不是叫志渊?”
许大姑娘诧异的看了自家大哥一眼,问道:“大哥,你认识那个小道士?”
许大公子听到这,沉吸了一口气,叹道:“父亲,祖母,这下母亲真的惹到真佛了,那清源道人虽可能是下一任观主,但到底是世外出家之人,倒还好说,但那名叫志渊的小道士,我亦有所耳闻,听老师说,工部尚书之孙因年幼体弱被送到玉真观出家,十分得工部尚书疼爱,想必就是这个志渊小道士了,而且老师还说了,七王世子特意给圣上请了旨意,让这谢志渊还俗回家以后,做七王世子的伴读,圣上已经同意了。”
许大公子的老师乃是襄阳侯嫡长子,七王世子的亲舅舅,这消息想必并不假。众人也都明白这个道理。
听到这安平侯扶须的手忍不住扯下了好几根胡须,但安平侯顾不得心疼自己的宝贝胡子,骤然起身看向自家夫人,怒道:“平日里我见你愚蠢也还算知事,可断然没想到,今日你如此能惹事?你是要把安平侯府被别人彻底当做笑话吗?”
其实得罪一个晚辈在大家看来并不算什么,只是安平侯府早已没落,对待工部尚书这等实权人物本就不敢嚣张,工部尚书也不会幼稚到因为这些小事就狠狠对付安平侯府,那会被人嘲讽没有度量。
可问题是,这事传出去,安平侯府怕是要彻底在京城上层丢面子了,众人皆知他们还得罪了七王世子,以后安平侯府可能因此彻底没落,这对只剩下一个侯爷爵位的安平侯来说,无疑是更大的冲击。
而且安平侯其实更担心别人因此对自家大儿子产生了不好的观感,自家大儿子是安平侯府在京中复起的关键,如今已成了举人,很有可能在下一届春闱里高中进士,步入官场,可若是在这个关头得罪了工部尚书那种人物,大儿子怎么在官场上混?
还有大儿子的老师,是襄阳侯嫡长子,他也是七王世子的舅舅,会不会因七王世子的话对大儿子产生不满,那对儿子的前途更是灭顶之灾。
这下连襄阳侯老夫人都被吓得不轻,也明白自家孙女为何如此郑重其事了,关乎到嫡孙的前程,一个区区生不出儿子的继室又算得了什么呢?
老夫人当即在心里下了决断,道:“熙语你与你母亲回去吧,没事莫要出门了,等过段时间,风声过去了再出门交际。”
说着老夫人便示意心腹把二人带下去了,然后老夫人看向自家大孙女,不由觉得,大孙女若是真有一定的运道那也不错,对孙子的前途肯定有好处,目前大孙女已经与七王世子有了接触,若是能继续借此几乎与七王世子熟识起来,说不得能成为世子妃呢?
老夫人想到自己已经嫁人的女儿,当年自家女儿阴差阳错之下,差点被赐给了七王来着,顿时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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