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显谦已经到了跟前,道:“父皇体恤,还记挂着明宣。”
两父子说的话没头没脑的,让人捉摸不清楚,只能感慨七王世子这个嫡孙还真是受宠,但知道内情的却明白两人说了什么。
一旁就任礼部尚书的襄阳侯凑趣道:“圣上与七王爷说得对,老臣还记得以前,明宣还没恢复身份的时候,十分好动,不喜欢拘在家里,跟着老臣去庄子上玩耍,因着只能坐马车,谁知明宣有晕车的毛病,吓了臣一跳。不过现在还好,还能骑着马出去玩,不过若是有这东西,明宣怕是真要撒了欢了。”
襄阳侯是明宣的外公,众人自然知道这点,也听出来这位维护的意思,纷纷赞许七王世子天资聪颖,孝顺等等。
谢绛听到这也说道:“那老臣更不能据为己有了,圣上也知道老臣素来不爱出门,给了老臣那才是明珠蒙尘。”
这话一出,众人都笑出了声,这话谢绛倒是没说谎,连建元帝都无语道:“你这话倒是没说错,以往朕想出个门,你要么劝朕不出门,要么装病,你这性子到底怎么养的?”
“老臣就是这么养出来的,皇上您都用了老臣这么些年,今日才知道不成?”
古代版‘宅男’谢绛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厚脸皮让建元帝也噎住了,建元帝不耐烦搭理谢绛,扭头就又做上了马车。
作为一个喜好出去溜达的皇帝,对于能更好的出行建元帝是不拒绝的。但是建元帝看着十分显眼的车轮,不由可惜道:“朕要微服出巡的话可就麻烦了,东西不错,但是显眼了些!”
徒显谦听到这,习惯性的劝诫道:“父皇,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徒显谦还没继续说下去,建元帝只觉得自个刚才太大意了,让七儿子抓住了把柄,七儿子还是太注重规矩了。
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太子却突然开口道:“明宣还是玩物丧志了些,这东西于国根本无用,晴天还好,若是雨天,这东西怕是不能用吧。”
太子想起以往内务府奉上的有类似的东西,在马车轮子绑上的什么动物皮子或者布料棉花等,他虽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也知道这东西根本不防水,而且是用过之后很容易损毁,光绑在轮子上消耗的东西怕是也不少。
徒显谦冷冰冰的回道:“太子怕是不知,这东西倒有一个好处,能够防水,太子不用担心这点,且这东西也不珍贵。”徒显谦回击太子话里有意无意地说明宣奢靡的意思。
太子闻言恼羞成怒,道:“七弟倒是疼爱明宣,不过明宣为了些私欲未免太大费周章了些,本宫可是听说这叫橡胶的东西,可是划破树木得到的东西,有违天和,况且据说这橡胶树乃是玉真观珍贵之物,明宣到底没分寸,竟也肆意破坏。”
太子越说越激动,全然没注意到建元帝愈发阴沉的脸色,徒显谦却并无慌张恼怒的姿态,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周围众位臣子更是不敢吭声,掺和进这种天家矛盾中。
听到这徒显谦根本不急,看得出来太子明知道这东西并不耗费钱财,还用这样的借口分明是想破坏明宣的名声,被自己反驳以后,就用玉真观的名号,试图破坏明宣的名声。
徒显谦虽恼怒,却也知道自家父皇不会这么允许的,根本不吭声。
建元帝却忍不住了,怒道:“够了,你一个长辈与明宣计较什么?明宣是晚辈,玉真道人送晚辈些东西还要告知你不成?”
建元帝可一直关注着玉真观,知晓这橡胶树虽是明宣向玉真道人讨来的,可这些橡胶树并非什么珍贵之物,甚至说都差不多枯萎了,唯独剩下的这一颗,还是明宣费尽心力,同花匠一起研究许久,才保下来的。
建元帝其实也乐见明宣在这种旁门左道上下功夫,省的太子更忌惮明宣与七儿子,可也不乐见太子步步紧逼,非要把七儿子父子踩在脚下才行!
工部尚书谢绛见建元帝也表明了态度,也连忙插话道:“太子说笑了,什么有违天和?这橡胶树中原虽不常见,但与之相似的树种不是没有,比如漆树,漆树的用途与橡胶树有异曲同工之妙,想必七王世子也是因此发觉了橡胶树的用处。”
谢绛占着太子不知道这些被人认为是杂学的便宜,给出了明宣做这事的理由,借机给七王世子的功劳给钉实了!省的太子说七王世子只是误打误撞,吞了七王世子的功劳。
谢绛的忽然开口彻底把太子的脸面踩在地上了,让众人都诧异谢绛为何突然发疯了。还是说七王爷如此神通广大,连谢绛都收买了?
建元帝与徒显谦却明白谢绛为何是这个态度。其实这东西名义上挂了明宣的名字,可实际上谢绛的孙子谢志渊可是从头到尾参与进去的,若是明宣被太子扣上一个不尊长辈的帽子,那本身就是在玉真观出家的谢志渊又该怎么说?欺师灭祖?
这名声可比明宣要坏多了!这个罪名对谢绛这个孙子可是毁灭性的打击,以后别想在官场上出头了!
建元帝体谅老臣的心情,便斥责太子道:“行了,所谓玉真观珍贵之物不过是谣传,你这当太子的该明辨是非才对!”
建元帝当然听说过那个传说,据说这树苗被割伤之后,会流出一种乳白色的液体,玉真观的人都说树苗通人性,因受伤而流泪,以此为神异。
可建元帝问过玉真道人,玉真道人说那是以讹传讹,那橡胶树只是海外品种,且所有花草树木划破身体皆有汁液,只不过是或多或少的事情,并非什么神异之物。
到了最后,建元帝也没了心情,摆摆手挥退了太子,很快众臣也各自有眼色的退下,算是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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