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宫中,一出隐秘的住所里,有一个形销骨立的老婆子忽然睁开眼,又气又怒,道:“贼老天,这是出了什么事,为何我身上最后这点灵力都没有了!”
这老婆子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试图修行,能阻止经脉中那消散的灵气,可惜的是,灵气消失的速度依旧不减。
老婆子更加绝望了,忽然恍然,悲愤道:“好,好一个玉真道人,你竟如此记仇,连得道飞升都不忘坑老婆子!”
这个有几分肖似马道婆的婆子,只是更加苍老些,她的身份若是玉真道人见了,只怕是呼之欲出,这正是十几年前,玉真道人与继后想要对付的那个婆子,而且怕是没人知道,此人乃是马道婆的姑姑兼师傅,多年前,为了不被玉真道人逮到,想着灯下黑,隐藏在了宫中,不敢引起玉真道人的注意,连前段时间,自己的侄女兼徒弟马道婆入宫后,被玉真道人打杀,也不敢出头,只想着躲过去,可谁知到了最后还是躲不了这一劫。她此刻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呆愣的望着天空。
武当山上
一名鹤发童颜的道人,此刻也不愿保持自己的风度,对着京城的方面,狠狠骂道:“好你个玉真,为了你徒家江山,竟把人间灵气归还天地,以后老道怎么修行?好歹给老道一个盼头啊!”
道人欲哭无泪的内视自己的经脉,勉强留驻的几分灵力,让道人稍稍有些安慰,那玉真对老友总算有几分余地,没让他变成一个普通人。
“松溪,陪老道下山去!”这道人骂过以后,心中唏嘘,但也明白,这世间修行的规矩改了,玉真这个害人精,虽说堵住了他们这些借由天地灵气企图得道飞升的修道者最后一条路,想要立地飞升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修行功德气运的路却是还留着,以后若是能有修得几分功德,死后天道也必有几分回报,倒是比苦苦求得飞升的修道容易许多,但那些走歪门邪道的怕是彻底没了立足之地。
道人心中甚至怀疑,是那位徒家的老祖宗指点的,让玉真道人做成了这件事,对这方天道也有莫大的好处,要知道,他们这些人,以修习天地灵气而修行,这天地灵气却是有数的,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这话可丝毫不假。
道人心中掐算了几番,心中也有了数,徒家江山的气运倒稳固了不少,丝毫不见十多年前那般,昏昏欲坠,没有前路的灰暗,又将迎来两代英明君主,还真是得天独厚啊!道人酸溜溜的想着。
道人酸过以后,却也没怨恨什么,只准备带着徒弟下山,气运功德虽说缥缈,但对他这种活了这么多年的老怪物还是很容易想到办法的,最简单的便是融入王朝气运,但这种风险太大,让他像玉真那个老友一般留在京城,他是不愿的,但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所谓传道授业,他的一身本事,可不光是为了修行己身,若是能为天下造福,那便是气运功德了!
不止这位道人,全天下几乎所有的修道人士,都是对着飞升的玉真道人骂了一遍,然后老老实实的下山历练去了,或去京城,试图攀附皇朝气运,或像这道人一般,带着徒弟下山收取功德,各自哀怨,他们想要修道,怎么就这么难呢?
扬州
一癞头和尚和一跛足道人在山野中行走时,边走边讨论该如何完成警幻仙子交代的事情,跛足道人忽然忧虑道:“仙子如此谋算王朝气运,难道真不怕反噬吗?”
癞头和尚闻言连道:“慎言,慎言!”
癞头和尚见跛足道人还是神色不定,便悄声安慰道:“仙子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些,你且安心吧,仙子又未曾直接插手,只让那些野心勃勃之辈跳出来,而咱们也只是给仙子接下来的行事打个铺垫,并不会影响咱们的修行,事后仙子又许诺了不少资源,咱们须得用心办事,以后若是能一朝得道有望,还得仰仗这位仙子,若非仙子下不得凡,你以为能轮到咱们有这种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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