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子走后,建元帝听堂叔勇亲王来了,不由有些诧异,连忙让人叫进来。
勇亲王是宗室嫡系出身,在如今宗室愈发嫡庶分明的情况下,哪怕勇亲王这一辈还有不少堂兄弟,但勇亲王仍是宗室威望最高的。而建元帝对堂叔勇亲王其实是十分看重的,再加上平日里勇亲王一直唯首是瞻,因此建元帝待勇亲王一直十分亲厚的。
因此在见到勇亲王进来后有些愁眉不展的样子,也十分好奇且担忧,便问道:“堂叔为何闷闷不乐?”
勇亲王见状施了一礼,才回道:“还请圣上恕臣御前失仪之罪,臣却有一些难办的事情,还请圣上给臣出个主意。”
对自己的堂叔,建元帝还是很亲近的,摆了摆手道:“堂叔不必这么说,到底有何难处?”
勇亲王有些愁眉苦脸地说道:“蒙圣上厚爱,让臣坐镇宗人府,任宗人令一职,管理宗室。可近些年来宗室愈发不成器,前阵子又出了不少乱子,不是哪家纨绔上青楼喝花酒了,就是哪家宗室和别人打架了,这般不成器的宗室,让臣觉得愧对列祖列宗啊!”
建元帝听到这话,顿时止住了想要大包大揽的话,对于宗室那些人,建元帝也是头疼的,本朝虽不禁止宗室参与朝政,但历代也是十分忌惮的,当然因本朝都是嫡子继位,再正统不过,宗室很少出什么事,但即使如此,宗室里边上进的少,纨绔倒是一个比一个多,有不少人都是吃喝玩乐样样俱全,这种糟心的宗室建元帝平日里都眼不见心不烦,一直让勇亲王自个处理。
只是让建元帝好奇,为何勇亲王管了这么多年,如今突然叫苦了,难道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
建元帝倒也不好不接话,只能道:“唉,堂叔的功劳,朕和列祖列宗都看在眼里,堂叔何须这般想?”
勇亲王见建元帝这么说,长叹了一口气,道:“臣知道圣上可能觉得臣有些杞人忧天,可臣身为宗人令,对宗室有教导之责,若是放任宗室这么下去,将来若是真的犯了大错,那就悔之晚矣了!”
说这话时,建元帝忍不住皱眉,不明白勇亲王为何这么说,宗室能犯什么大错,只要不是造反大罪,对宗室而言,都不算大事吧!
见建元帝丝毫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勇亲王急了,其实他想说的是,等建元帝驾崩了,将来太子继位,如今那些蹦跶的宗室碰上这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太子,能有什么好下场?那不是硬生生的把这些犯错的宗室往火里推吗?
当然勇亲王也不敢非议太子的作风,他只能想办法让这些宗室紧紧皮子,好歹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若是继续纵容下去,那才是毁了他们。毕竟宗室与他们都是一个祖宗,哪能不管不顾啊!
勇亲王不好说自己的想法,那无疑是对太子不敬,因此他拐弯抹角的说道:“圣上,如今老臣已经是半截身子埋到土里了,老臣不想再见到列祖列宗的时候,一脸羞愧啊!还请圣上允许臣一整宗室风气!”
说到这个地步,建元帝好似有些想明白了,心中有些五味杂陈,但对堂叔勇亲王还是十分敬重的,便问道:“堂叔既然这么想,朕一定会支持堂叔,只是堂叔想怎么办呢?”
勇亲王听建元帝有答应的意思,顿时脸色一喜,道:“圣上,老臣已经找到办法了,老臣想借用太子的侍卫总管姜琦,帮老臣重整宗室风气!”
建元帝这下愣住了,问道:“姜琦?为何堂叔会看中了他?”这会儿建元帝心下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堂叔有意借着机会与太子搭上线,看向勇亲王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勇亲王却恍若未见,只激动的说道:“圣上,您怕是还不知道,臣昨日去郊外庄子散心,正好途径您赐给太孙的那个皇庄,臣听说太孙在那,便想着去那里拜见一下太孙,圣上您可知道,臣看见了什么?”
建元帝有些恍然,说道:“哦,我记得姜琦正在那皇庄上,被明宣要过去,说要训练入学的学子,难道效果还不错!”
”哪里是还不错,分明是太好了!“勇亲王狠狠地拍了下大腿,让建元帝见了都觉得疼。
建元帝忙劝道:“堂叔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慢慢说!”
说着建元帝示意苏正给勇亲王上茶,顺顺气。
勇亲王起身谢过以后,才道:“圣上啊,您没在那是不知道,那些学子里,可是有不少都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可他们一个个地都在姜总管的手下训得服服帖帖的,宗室那些蠢材正是需要这样一个严厉的人,把他们扳过来。还请圣上允许,等姜总管帮太孙训完以后,把姜总管派到老臣这里一段时间,让那些小辈们不要不知天高地厚,若是能把他们的性子扳回来,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建元帝闻言目瞪口呆,他怀疑的问道:“堂叔说的是真的?而且姜琦说到底是太子的人,那些个学子害怕也有可能,但姜琦真有这么大的作用?”
勇亲王猛点头,道:“圣上,老臣担保姜总管绝对可以的,就算不成,也让宗室那些小兔崽子紧紧皮,让他们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也成啊!”
勇亲王说到这个地步,建元帝自然不能不应,但是对皇庄上发生的事情呈怀疑态度,那个姜琦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勇亲王得了建元帝允许顿时喜笑颜开,然后谢恩道:“其实臣原本还厚颜想着,若是把宗室送到皇庄上一起受训也好,但那般实在打扰太孙求学了,老臣只能出此下策,只希望宗室那些小崽子们,能理解老臣的一片苦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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