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交税,就交两成租子。”林耀华肯定道。
“那可以剩下八成了!”
林长水惊讶道,要知道自己家的田地,纳完这个捐那个税,能剩下一半就不错了,租地还能剩下更多?
“是的,能剩八成,现在华山的外门弟子,一般家里只种个十来二十亩地,都吃不完,还有粮卖,加上弟子的月例,每年得的银子,比小地主都多。”林耀华的话充满了诱惑。
“搬去华山,靠着华山,我们家就是体面人家了。”
“没有人敢向咱家耍横,这里太远,我照料不到,很担心你们被人欺负呢?”
李梅已经很心动了,不过家里大事一直是听丈夫的,她眼巴巴看着丈夫,希望丈夫松口。
见父亲开始有点心动,林耀华又加把火,说道:“大,我今年加入了外门,过个四到五年,我应该可以升入内门,到时的月例可就是二十两,一年下来,算上各自补贴奖金,得有三百两的收入。”
“只要我一直上进,再过个十年八年,也许我可以升为亲传弟子,或成为华山派的长老,到时,单只是月例,就可以拿五十两,你说,这样的好活计,我能离开吗?”
林长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月例五十两,一年就六百两,有几个地主家能赚到这么多银子?
那还担心现在这十来亩地干嘛?有了银子,什么好地买不到?
李梅扯了扯丈夫的衣裳,眼中的神情很是坚定,要跟着儿子去享福。
林长水也抵抗不了这样的诱惑,慢慢点了点头,说道:“行,我跟你爷商量一下。”
林耀华和李梅一听,松了口气,都露出笑意,只要父亲愿意,爷肯定是跟着父亲走的。
林耀华就在家里住下了,每天教弟弟打打拳,或带着弟弟妹妹满山乱逛,或找昔日的玩伴述旧。
只是,比起那些黑瘦矮小的旧时玩伴,白皙高大、健壮英俊的林耀华,俨然已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了,双方已经没了共同的话题。
旧时的玩伴,目光盯着脚下的土地,随着村里村外的大姑娘大丫头转。
说着出外做个工,得个几十个铜钱的事,言语间,充满了对外面学徒跑腿的羡慕。
但华山,用了五年的时间,造就了一个全新的林耀华。
他不再为五斗米而折腰,他的脑海中,充满了无数的知识,他的心中充满了雄心壮志,他的身体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扑腾着稚嫩的翅膀,正小心翼翼窥视着外面广阔的世界。
住了几天,林长水把家里十二亩地,还有家里屯的粮食处理完毕,得了四十多两银子,又把家里常用的物事,送给了交好的邻居,在村民羡慕的祝福中,锁好屋门,带着一家人,离开了这个住了不知多辈的家。
往后会怎样呢?
林长水还是有些忐忑,人离乡贱,华山会是林家的福地吗?
但儿子描述的前程如此美好,怎能不令人向外呢!
林长水知道去延安的近路,行出几里出了小山谷,转道向西边,沿着小路而去,路程果然近了许多,休息了两趟,走了六七十里,就到了延安东北边二十里处。
林耀华背着爷,父亲背着弟弟,母亲拉着咬牙坚持的妹妹,又坚持走了一个多时辰,赶在城门关闭前进了城。
在得宝楼住下,林长水见酒楼上下,从掌柜到跑堂,都对儿子恭敬异常,才完全相信儿子在外面已经混的不错,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
第二天,酒楼掌柜帮忙租了一辆马车,林耀华又买了几张厚厚的被子,垫在马车中,让爷躺好,小弟和妹妹,也欢欢喜喜上了马车,林耀华与父母一路跟着,向华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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