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记错了,但是幼时听哥哥讲,新入水的船,总是要先涂刷一遍桐油,这样会让船使用的时间更久一些。若是剩下两桶桐油,一直堆在船舱里,这冬日夜里,若是崩上些火星,还不是说炸,就炸了?”
“夫人真的是好计策,只是,只是就要便宜那些梁国的野狼羔子吗?”大聖人总是会称梁国人为野狼,年轻力壮的梁国人,更是用野狼羔子来称呼。
“自然是不能便宜他们”新月把杯子放在自己的身边,冷静道“梁国太子出行,身边的人再是高手,也不会多,之前是我们毫无防备,向王爷求援,也是毫无根据。金陵的那些酒囊饭袋不信你,你作为王爷的老部下,王爷能不信你吗?他们不可能只是为了炸我们的船,而大费周章来这一趟的,现在明确知道他们已经流窜到了金陵下畿,我们王爷,在金陵,应该也有些势力,最起码,也应该会有一些相熟的精卫,可以动用吧。”
“夫人的意思是,让在下,明里只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暗地里…”
“暗地里,将这些狼崽子斩杀在咱们大聖的土地上。”说着,新月猛地拍了下桌子,这话让犹豫不决的李栱心里一震,立刻跪在地上“是,在下一定,办好此事。”
“王嬷嬷”新月见李栱要告辞去办事,新月叫了一声王嬷嬷,王嬷嬷一直站在屏风处,一语不发的听新月说完这些话,听新月叫她,立刻拘手道“奴婢在。”
“送送李大人。”
“是”王嬷嬷知道新月是让自己再交代一番李栱一番,于是引着李栱出去了。
片刻,王嬷嬷送走了李栱,新月已经站在了窗前,系着自己的帷帽“嬷嬷,外面风大不大?不然吹不起来我这面上的绸纱,真的是难为颦儿给我缠成这个样子了。”
“夫人,您何时…有了这等的筹算?”王嬷嬷蹲下,为新月整理鞋袜的时候,发现已经整理好了“这颦儿总算是上心了,知道您的鞋袜还要在里面系上一道。”
“可不是奴婢系的哦,奴婢还是一贯的粗心大意,这是夫人直接系上的。”颦儿摆着手不认,就因为给新月系鞋袜带子这件事,她没少被王嬷嬷训斥,但每日她还是想不起来。
新月活动了一下脚腕,道“嬷嬷啊,您是今日,才发现其实我很聪明吗?”
“长公主曾对奴婢讲,不想让夫人您,太过聪明。”王嬷嬷又为新月整理披风的带子,发现这也是新月系好的“长公主说,过慧易夭啊。”
“嬷嬷,这话我只对您说,我的母亲,自己都没做到。”说完,新月苦笑道。
“是啊,长公主希望您能做到。”王嬷嬷还想劝一劝新月,新月到时伸手,为王嬷嬷整理了一下她的鬓发“嬷嬷啊,她已经死了,你又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若是真有此心,也应该亲自教我。”说完,新月不在停留,转身走了出去。
没错,新月怨怼自己的母亲,从小就是如此,又不是遇到了,活不下去,要命的大事,何至于要抛下年幼的哥哥和自己,非要跟随父亲而去。就是因为她的软弱,自己寄人篱下,看了脸色,连不愿意的婚事也没办法拒绝,和自己的亲哥哥,却日渐疏远,自己做了这么大的决定,无人商议,也没有人支持自己,这些,新月站在船头上,东望近在咫尺的金陵,她的眼泪落在自己的掌心上,好在自己的脸上覆着白纱,只是她的眼泪可真是烫啊。
新月合拢自己的手掌,慢慢的走下了船,还没踩到地面,就听瑶儿欢快的声音“大嫂,大嫂,您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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