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把身上弄脏的袍子脱了下来“没事,我只是有些头晕,在码头上又喝了风,躺一会就好了。”
“您这样子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你这额上的伤,好了没多久就劳心劳力,还四处奔波,这脸都瘦了一整圈,这要是因为头上的伤,留下病根可怎么是好啊。”说着,王嬷嬷把她头上的发钗拆了下来,放下她的长发让她舒服一些。
瑶儿进来的时候,真好见李郎中进到新月的房中,问“李郎中,我大嫂怎么了?”
“翡儿姑娘说,夫人有些呕吐眩晕,我这就去看看。”说着,李郎中脚步不停的进到了屋里。
“呕吐,眩晕?是不是有孕了呢?”瑶儿激动的拉着杏儿道。
杏儿小声的对瑶儿说“小姐,这不是您该说的话。”
“你也学大嫂是不是,但如果大嫂真的有孕了,那真的是太好了。”说着,瑶儿走进了房间。
见李郎中正半跪在新月的床边,给新月把脉,面色并不像是高兴的事,于是瑶儿担心的问“我大嫂,没事吗?”
“没什么大事,但是夫人,您可要注意了,忧思过度,现在已经眩晕难耐了,照此下去,肯定会出大问题的。”说着,李郎中站起来,看了看新月的伤口“本来,您额上的这道伤口下的骨头有些裂缝,好好地养着就会好起来,如果在耽误下去肯定是要出大毛病。”
“大嫂你是生病了,不是怀孕?”瑶儿立刻就听不下去了。
“什么?你怎么会觉得我是怀孕了?”新月觉得哭笑不得,想起她与容旭的关系,就算是猴年马月,自己也不可能会有身孕。
“您头晕,呕吐,这些都是珊儿姐姐有孕的时候,有的状况啊”瑶儿问李郎中“李郎中,你是不是诊错了?”
新月看李郎中被她缠的脱不开身,只得抚了抚额头问李郎中“要怎么治疗?”
“我给夫人开几幅药,夫人喝了这几日就卧床休息吧。”说着,就准备去开方子,却被新月叫住“我现在不能休息,再过五日,就是瑶儿成婚的日子了,我若是卧床不起,瑶儿的婚事要怎么办。”
“大嫂,现在还是管我的时候吗?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快躺下休息吧。”说着,瑶儿就扑到了新月的床前,按着新月的胳膊,让她躺下。
“我一定要等这件事情万无一失了再说”新月还是不肯乖乖听话。
“夫人,服了药后,会一直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的,能够如此休息三天的话,对额上的伤,就会有很好的帮助。如此,夫人也不会错过瑶小姐的婚礼了。”这事李郎中早就想到了对策,如此一说,新月才点了点头“那就如此吧。”
“好,那小的立刻下去为夫人开药,夫人刚才吐了,肯定吃不了东西,但是喝药前,先吃些清淡的东西最好,然后立刻开始卧床休息吧。”
“好”说着,李郎中就去外间开药了,王嬷嬷一听郎中这么说,端着放在一边,还热着的鸡汤过来“这鸡汤倒也是夫人此时”
“嬷嬷,夫人就说闻到鸡汤的味道才开始吐的,嬷嬷这几日在庄子上不知道,但是夫人的饮食里,已经绝迹不见鸡汤了。”翡儿见新月面露痛苦之色,急切的开口道。
王嬷嬷面上挂不住,但也知道了新月呕吐的原因,端着鸡汤,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屋子里的气氛安静了下来,瑶儿悄声的说“翡儿你这丫头,除了我母亲,王嬷嬷就是你们家夫人最在意的人,你敢呵斥她?”
“奴婢,奴婢也是一时情急,请夫人原谅”说着,翡儿也是一脸悔意的跪在了地上。
新月挥挥手“这话你应该去跟王嬷嬷说。”
“是”翡儿转身,去厨房给王嬷嬷赔罪了,新月看了一眼瑶儿,瑶儿站了起来“大嫂您要好好休息,我去哥哥那边通报一声,说您病了。”
“出去吧,我也累了。”新月让颦儿好好地送她出去,向上拢了拢自己的被子,躺了下去。
“夫人,我换了白粥来。”不一会,王嬷嬷端了白粥,自己进来了。
“翡儿跟您好好的道歉了吗?”新月坐了起来,有些艰难的接过白粥,王嬷嬷见她勉强,也就给她端着,喂起了她“那丫头,虽然对你挺好的,一心为你,只是,性子太冲了,若是只为了让你舒心,而不看周围人的反应,不懂规劝,容易连累您。”
“那个达嬷嬷,乌眼鸡似的盯着我,能给我什么好的人使唤。不过翡儿也是不错了,以后要您从旁多提点,看着了,好在我们马上就去庄子里住了,有的是时间好好教她。”新月一语道破翡儿的问题,王嬷嬷也笑了笑“放心吧,老奴会好好教导她的。”
“好了,我不想吃了。”说着,新月摇摇头,一口粥都不想再喝了。
王嬷嬷看着只吃了小半碗的新月,又太懂她的脾气了,于是并没有再劝,而是有些担忧的问“老奴刚才听颦儿说了码头上的事情了,陛下和太后就是为了防止王爷如此,才不肯放开您的,他现在这样,不就有把您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了。”
“对外说,我一回府就病倒了,因为忧思过度而一病不起了,一定要把这个事,传到宫里的人的耳朵里。”新月又躺下,才能好好地休息一下。
正是午膳时间,陛下来到太后宫中,陪伴因为受了惊吓的太后用午膳,实在是仁孝至极。只是饭桌上,母子二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别提吃饭了,太后连一口汤都咽不下去。
“这豫王,实在是太过分了,你对他多番退让,却还是没能换来他的一丝敬畏。”太后疲倦的扶额,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母后,您现在身子好一些了吗?那颗山茶树,已经无法挽回了,儿子这就让花匠,一直一颗更大的树来,虽然不能比拟父皇亲手所栽的情谊,但也可是让母后您时时观赏,抚慰心情。”陛下看着太后满脸愁容,所以想要做些让她高兴的事情。
谁知太后在听见山茶树后,淡然一笑“那树,是柴皇后打了我,你父皇非但没有惩罚她,而是听信柴皇后的话,说我不恭顺,出言顶撞,于是赏给了我这么一颗山茶树。这花,是谦逊,恭顺的意思,加上花开的再好,人们种植它,多是为了摘取果子制油这一用而已。被砍了,正合我意。”说着,太后倒是觉得心里有些痛快,喝了一口汤。
“儿子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陛下一听缘故,脸上的表情也不愉悦。
“你不用觉得有什么,先皇的用意,有一件我觉得很对。那就是何须开什么好寓意的花,只要最后结出的果子有用,就可永葆繁荣。”说着,太后伸手拍了拍陛下的手。
“若是豫王继续如此,我们可以想其他的方法辖制。那新月,是不是就可以随她心意了?毕竟是宜宁唯一女儿,她也是被她的姑姑所累,若是在豫王府真的过得不幸福,我们是不是”
“虞鹤怎么说?”太后也是被触动了心思,想起新月额上的伤疤,她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尤其是对自己的孩子。
“虞鹤说,她当年落水,被带走的命格,如今又归回了她的身上,她依然是皇后命格,而且她的丈夫必定是皇帝,而且是一位开创大业的皇上。若不能是咱们昭儿,而是容旭的话,豫王就不能只是被辖制,而是杀头了,而新月,也只能”说到底,陛下又有些不忍。
“豫王一族,是死是活,是陛下你要考量的事情,但是新月,绝对不能如她母亲一样。我原本以为她对容旭有感情,生生断了,会拖累了这孩子。如今,她对容旭无意,又过得不好,和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了。只是让她再嫁给昭儿,那丫头怕是不能肯。”太后最终还是默许了这件事情,已经在做新的打算了。
“那就,让此事,成为一桩交易。既然新月不满意与容旭的婚事,如果想要从中脱出的话,就只能嫁给朕的儿子。”皇上在自己的母亲面前,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亏你想得出来。”陛下这话虽然说得有些不合规矩,但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你把虞鹤叫来,我亲自问问他。”
太后吩咐,不消半刻,虞鹤就施然而至,一听陛下的打算,太后又问“他们二人,真的能结善果吗?”
虞鹤摇头“现在并不是二人成婚的最佳时间,一年,最少也要半年,再次占卜后,确定婚期,方能达到上上大吉,这样才能将太子殿下和新月夫人的命格,发挥出最大的光芒。”
“如此,二人和离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再拖一段时间,这样可以稳住豫王,为朕下决断,争取更多的时间。”既然现在不是最佳的时间,那就让新月发挥最大的作用了。
“不可,若是掐着日子来,她与容旭刚刚和离,昭儿就迎娶她,必定招致死世人非议。她随时二嫁之女,名声,和我们皇室的体统,也是半点不能差的。”太后顿了顿“这事,没有现在更合适的时间了,若是推迟,就会有新的变故。”
“臣也是这么想的。”虞鹤拘身,说出自己的看法。
“如此,也就只能先和新月做好约定,最后如她所愿了。”此事,陛下一锤定音,就如此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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