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珂匆忙赶到医院已经过了十点,他在电梯里碰到会诊结束的安东海等人。
“宁副院,好啊!”
安东海凑到宁珂身边,指着他衬衫的扣子,头一次见他没系完,而且是两颗没系:“一大早对嫂子用了美男计?”
宁珂扫了他一眼,眼中含有明显的警告。
“还是嫂子一大早对你图谋不轨?”
安东海一脸坏笑。
“如果你很闲,不妨做我助手,多看几份文件和报告打发时间。”
宁珂本想去办公室取白大褂,但为图耳根清净,他在五楼就下了电梯,直接去门诊坐诊。
“宁副院您总算来了。”
大老远看到宁珂走来,小护士赶忙迎了上来。
各科室坐诊医生会在挂号处的电子屏上显示,人们习惯于挂职称高的医者,尤其是宁副院这种还身担医院要职的医者。
只要宁珂坐诊,同一时间段排班的医生都会相当轻松。
今天宁副院迟到了这么久,倒是给同科室的另一位值班医生添了不少工作量。
*
宁珂离开后,宋惟诺迷迷糊糊地睡了会儿,感觉有些饿了,便起来将电饭煲里保温的粥吃了个干净。
看到宁珂把她工作用的东西都拿了过来,她立马打开了手提电脑。
登录了工作账号和邮箱,一个常年合作的药企要和总部连线开一场视频会议,主动联系她做远程同传,开的价格倒是和现场同传基本一致。
从英国回来之后,她在宁珂悉心的照料下,一直处于休息中。
译员想要保持高水准的工作,在较好的语言基础上更需要实战,像很多技术工人一样要保证自己不会“手生”,大脑要适应同传的工作状态。
宋惟诺向会议负责人了解了大致情况,敲定合作,接收了对方发来的电子版合约。
会议定在一周后,为保证会议顺利进行,双方签订了保密协议,宋惟诺拿到了该药企将在会议上展示的最新研究成果和数据。
因为该公司的新研究还未到最后阶段,各项数据有待完善,随时可能更新,甚至是推翻,但这已经是宋惟诺能够拿到的最有帮助的会议资料了。
两眼一抹黑的会议不是不能传译,而是传译的质量无法保证。
*
宁珂下班回来,看到女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似跪半趴在床上对着电脑工作,天色已黑,屋里黑魆魆的她竟也不知道要开灯。
“开灯了?”
听到宁珂的声音,宋惟诺“哼”了一声。
屋里灯光骤亮,刺得她把头埋进了枕头,同时不忘伸手把笔记本电脑合上。
注意到她腰间缠绕几圈的薄毯,他蹲在床边,轻抚她的背?
她侧过头,眉头微蹙。
宁珂抚平她的眉,自责又心疼,向她道歉:“对不起。”
“还要道歉吗?”
宋惟诺觉得他平日里那么聪明骄傲,怎么到她面前总是要低头道歉,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再说。
如果她乖乖地放他离开去上班。
“你确实吓到我了,但是很真实。”
看着她,宁珂薄唇紧抿,下颌紧咬,很是严肃地说。
“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对我盲目。”
宋惟诺看他眼里骤起的愠怒,有些不知所措,本意是想减轻他心里的那份罪责。
“你是我的爱人。我希望你爱我,但我不希望你如此盲目地爱我。惟诺,你要知道以爱为名,是不该带着一丝伤痛的。”
他拉起她,两人面对面坐着,他看向她的眼睛里是无限的宠溺与深情。
她抬手触摸他的眉骨,以及岁月在眼角留下的细纹。
“你舍得伤害我吗?”
宁珂偏头躲开她的手,顺势吻了她的手心。
“不舍得。”
宋惟诺收回手,看着手心里的湿痕,对他说:“我信你。”
他拉她起来,为她整理好腰间的绒毯,摸了摸她一贯冰凉的小腿和脚:“你知道风从颈后入,寒从脚底生吗?”
听他一板一眼地讲话,宋惟诺故意夸张地摇头。
“不知道,宁大医生。”
他拿来她的厚外套,给她裹上:“气滞则血瘀,淤则痛。还有一句是:痛则不通,通则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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