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死两个兄弟,还有七个兄弟!”
“就算九个兄弟全被砍死,那也无妨……”
陈左顿了顿,凝声说道:“继续结拜便是!”
“但银子……少一分都不行!”
“呵呵。”
李霸气望着这群视钱财如性命的金吾卫们,极为轻蔑道:“兄弟们!”
“劫富济贫的时候到了!”
“把这些家伙全都给我扒光!”
“上!”
好嘛!
光天化日之下,大理寺维护正义与和平的狱卒们竟然瞬间成了十恶不赦的强盗!
哗啦啦啦!
一言落,狱卒们如同潮水般一拥而上。
“干死他们!”
“腰间两寸是我的!”
“谁也别跟我抢膀胱!”
“肚脐眼和脚板底,我来啦!”
刹那间,李霸气与他的手下们便与陈左等人扭打在了一起。
场间顿时刀光剑影,厮杀一片!
或是两三名狱卒围着一名宗卫逼死在墙角,穷追猛打;或是干脆直接一招饿虎扑食把人撞倒在雪地上,二话不说使出了独门绝技猴子偷桃;更过分的连裤子都扒拉了下来……
“别脱我裤子!”
“我裤裆里没有银子!”
“救命啊!真的没钱啊!我的鸡鸡好凉啊!”
“别挠我!哈哈哈……”
“别挠了!哈哈……救命啊!”
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包括陈左廖荣等人在内的九名宗卫齐刷刷地被人摁倒在地上,泪流满面,哀嚎不已。
或是蜷缩着裸露的双脚,不停地打着哆嗦;或是捂着自己冰冷的下半身,瑟瑟发抖;更或者全身上下被扒光得啥也不剩,那叫一个惨……
……
……
“范大人!”
“范大人!”
“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
“外面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屋内,一名小吏极为焦急地说道。
哪还用得着禀报,院落里的如此声势浩大的厮打声音自然早已经传到了大理寺寺卿范景山耳中。
望着眼前神色慌张的小吏,范景山皱了皱眉头,极为不悦地呵斥道:“慌什么慌!”
“打起来就打起来,又打不死人!”
打不死人?
都拔刀了还不死人?
“范大人呐!再不制止可就来不及啦!”
“都砍翻了外面,您倒是瞅两眼呐!”
范景山无比淡定的模样让小吏欲哭无泪道。
如其所言,房门外隐约真有金戈相交之音传来,但却并不清丽,反而显得低沉许多。
沉默思索了片刻,范景山便很快明悟过来。
“嘁!”
他极为不屑地瞟了一眼,从身下拿起那剩下的半壶酒,痛快地饮了一口,鄙夷道:“这帮怂货。”
“刀都拔出来了,却只会用刀背唬人。”
“人都不敢砍,还想学盗匪抢钱?”
“真是堕了我大理寺赫赫威名!”
一口老酒下肚,他皱褶的老脸上瞬间涌出一抹红润。
“想当年,老子抢人,抢钱,强地皮的时候……”
“都他娘的是真刀真枪!”
范景山极为轻蔑地说道。
话音未落,他一个鲤鱼打挺,从木椅上骤然起身。
“刀呢?”
“我的屠龙宝刀在何处?”
范景山环顾四盼,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完了!
这他娘的酒疯耍大了!
望着眼前此景,小吏心中不禁一阵呜呼哀哉。
突然之间,范景山双眼冒出一阵精光,仰面朝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脚下虎虎生风,朝墙角走去。
因为……那里有一把沉寂许久的大刀。
之所以称之为大刀的原因便在于这把刀真的很大。
刀身宽约一尺半,长逾五尺,足足一个少年郎的身高。
精铁锻造而成,极为沉重!
哪里是刀,分明就是一柄极宽,极长的巨斧!
“呔!”
范景山上身微倾,一个跨步前弓,左手搭在刀柄之上。
呼!呼!
只听一阵空气压缩的爆裂之音,如此沉重的大刀竟被他耍得游刃有余。
凌厉的刀光夹杂着沉寂许久的杀气让人不禁望而生畏!
当长刀举起的那一刻,范景山仿佛又成了数十年前,那万夫莫敌之猛士!
唰!
随着一阵刀光掠过,小吏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自己的下半身怎么凉凉的?
他不禁低下头……
脸上露出万分惊惧的模样,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水,大声哭嚎起来:“哇呜呜……”
“杀人啦!”
“杀人啦!”
小吏迅速弯腰抓起掉在地上的一撮黑毛,连裤子也没来得及没提起,便光着下半身,仓皇向屋外逃去!
“卧槽!”
“范老头竟然玩儿得这么狠?”
正当此时,坐在一旁的李治似乎看到了这不堪入目的情景。
他不禁挑了挑眉头,啧啧称奇道:“果然是……老夫聊发少年狂……治肾亏,不含糖!”
“这他妈的太有看头了!”
李治的脸上露出了极为兴奋的神色。
再也不顾院落中的厮杀,转身想屋内走去。
嘭!
突如其来的一阵破门而出之音,着实吓坏了正在挥舞大刀的范景山。
望着站在门口的那位少年,他浑身更是一阵止不住地颤抖,刀势骤然停滞在空中……
一老一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嗯……大型车祸现场了。
说着自己病入膏肓,快入坟头的范景山老同志此时却喝着小酒,舞着大刀,好不威风霸气的模样。
哐当!
手中长刀骤然落地。
范景山双眼的瞳孔不禁微微一缩!
吾命休矣!
啪!啪!啪!啪!
然而,出乎意料地,李治脸上却并没有丝毫被欺骗的愤怒,而是频频点头,不停地拍起了手。
“晋……”
范景山不敢直视分毫,气势瞬间泯灭得一干二净。
“继续啊!”
李治皱了皱眉头,不禁吟诗道:
“酒酣胸胆尚开张……”
闻言,范景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晋王殿下。,过奖!过奖!”
李治审视了两眼,极为认真地继续道:“西瓜霜,喜之郎!”
“这……”
“晋王殿下是为何意?”
范景山极为不解。
何意?
李治耸了耸肩膀,轻描淡写道:“也没什么,就是……欺君罔上,你死定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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