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到这就结束了，那画面如同做梦一样虚幻，只是那种威严还是死死的压在赵清歌的心头。

那条黑龙的伟岸无人能比，当他咆哮时，诸神也唯有哭泣。

赵清歌平复了一下心情，把那种想要臣服的冲动死死的压了下去，这才低头去看自己的试卷。

“领土，君王，命运，战争，权力，背叛。”他的手指在纸上滑动，一一解释着每一条他写下的龙文，泪身后的那位幻神，实力简直可怕，泪说过对他开放语言权限，他真就完全能听懂这些龙文。

他的手指继续滑动，突然停住了，赵清歌看着那条龙文，它在纸上无意义似的游走，却又穿过其他的任何一条龙文，之前还有一条同样的龙文，那条更加虚幻的龙文，叫做“命运”。

“宿命”

赵清歌嘴里轻轻的咀嚼着这个词语，山一样的沉重感铺天盖地的压来，一种无法言说的压抑感让他想要仰天嘶吼。

低低的抽泣声传来，赵清歌循声望去，发现诺诺站在原地，伸直了右臂。五指因为用力，骨节都开始泛白。两行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下，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孩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样的场面，哭的像是个弄丢了心爱之物的小女孩。

赵清歌知道她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却还是心中一叹。

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经过窗外松树的层层分割，形成了大小不一的圆形亮斑，诺诺就站在其中的一块亮斑里，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红唇素白，脸色苍白，像是大理石的雕塑，泛着冰冷的绝望。

这个女孩说起她那个冷漠酷厉的父亲时，脸上的表情是不屑和厌恶，那时候她的浑身散发一种桀骜的美感，如同一望接天的草原上奔驰的红色烈马。但是她并没有和赵清歌说起她的母亲，那个不知该说是可怜还是可恨的女人。

但是她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那个女人的吧，因为在她曾经的岁月里，那是唯一一个跋山涉水也要来见她的人。

赵清歌走近了，才发现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她面前的白纸上很抽象的画着纷乱的线条，这些线条如同一个看不见的迷宫，紧紧的把这个女孩锁在其中。

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龙文词组，而是由几个龙文组成的短句，这个短句糅合了命运，权力，背叛，宿命四个词语，代表着黑王的愤怒。

曾经那位白色的王，为了权力而背叛了黑王，他煽动了近乎一半的龙族，起兵对抗黑王，那场战争持续了千年，龙类的嘶吼声昼夜不息，滚烫的血雨从前一千年下到后一千年，但是白色的王终究失败了，于是叛乱的龙族都被清算，白王本身也被杀死，魂与骨都被吞噬。

那座记载了这场战争的铜柱上就刻着这句话，这是赵清歌从血脉中看见的东西，那黑色的王在空中飞舞，鱼一样在乌云中游曳，雷电像是雨水一样冲刷着他的鳞片，他在怒吼，审判着白王的罪孽。

这个短句有一个很沉重的含义，代表着黑王对于白王以及白王血裔的诅咒。

“轮回。”

你的罪无可洗刷，必将伴随你生生世世。为了虚无的权力，你的子嗣必将刀剑相向。这罪刻在你的骨与魂，无论多少个千年，这是命定的轮回，是罪臣耻辱的象征。

这种东西不是一般人会读到的，这是黑王的诅咒，就像是赵清歌只能看见那些单独的龙文，却绝对不会读出这种东西。

“你能看懂？”

赵清歌正在走神，忽然发现桌子上的试卷被直接抽走了，诺诺坐在胡桃木的课桌上，赵清歌这才发现今天诺诺穿着格子纹的短裙，短裙下的长腿雪白细腻。

“好看吗？”诺诺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试卷皱眉头。

“好看，线条饱满，笔画随意，虽然只是用铅笔随意勾勒的画作，却还是蕴含了作者深切的感情。”

“皮，你继续皮。”诺诺伸腿踢了他一下，起身拿起赵清歌的卷子，把两份试卷放在一起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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