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辣的艳阳直射下方如阴影怪兽般,无一丝绿意的黑色建筑群,带来惊人的热量。
建筑群偏处,同样黑色宫室,二楼凭栏处,身姿颀伟、貌比潘安的青衣男子带着满身冷意,平视前方。
“强秦!强秦!”轻叹回首,青衣男子定定看向建筑群为首宫室。“这秦之强,不论民生军事还是其他,处处皆有体现。便说这番驿馆。欲震慑来人,不求舒适,只取威严肃穆。若他国建此建筑,定然纷扰无数。这强秦如此,他国何人敢有意见!?反倒还求之不得,争抢个排名靠前。”
男子剑眉微锁,冰冷的视线划过为首宫室与所立之处,略估计距离,“尝闻秦之强。而未出周入秦,便不知我周人在秦人眼中,地位竟如此不入眼。”
“公子不必烦扰。这强秦,虽有霸主之资,却无霸主之意。虽不知其原由,但强秦自建国,便从未主动攻伐他国。将来打交道,让下属之人来便是。”被称做邓公的灰袍老者,如此劝道。
“将命运寄托在他国一念之间……周国……呵……”公子墨冷笑一声,甩开下襟,提步提起案几上酒壶。
“公子……”邓公神色一动,正要规劝。却被公子墨微皱的眉头止住。
公子墨展臂仰首,微倾酒壶。琥珀色细线流出,落入朱唇之中。一时间四周酒香四溢。
酒液倒尽,将酒壶随手一扔,公子墨侧身跪坐,再提起只满壶美酒:“不必多言。此次前来,本就不是为了那些****之事。”
“再有,国家如何,那是国君的事,与我何干。”说完,眼帘垂了垂,浓长的睫毛遮盖了墨瞳,倒让人看不出这是闭目养神,还是掩饰眼中情绪。
“公子,秦皇下诏,给康亲王开府建牙仪同三司之权。另中秋之后,康乐公主招夫。将比武招亲。胜者前十,皆有秦皇室秘录相赠。”萧铸快步来到公子墨身边,耳语禀报。
“嗯?”公子墨好看的唇线微抿,掀开眼帘,星眸定定的看着面前萧铸。
待萧铸肯定颔首。公子墨眼中闪过些疑惑。
那日看那公主,也不想是能被人随意摆布的。且观当日,那公主对招夫一说,很是反感的模样。怎么突然就……公子墨动作微顿,转头询问,“只开府建牙下诏,公主招夫下制,还是公主招夫,也是下诏?”
“是都是下诏。”
奇怪!圣旨有诏、制、敕。诏,乃传诏天下之意。既是诏,招婿范围便不仅限于秦国。莫非秦皇还能将这据传非常疼爱的女儿,给嫁到他国去不成?
公子墨面色微沉。他放下手中酒壶,闭目沉思。
不对。这强秦的强,不止是说说而已。无需联姻。不管哪里打探来消息,皆是秦国国君宠爱公主无比。既然宠爱,为何又违背公主意愿招夫?莫非这招夫之举,还含着其他不为人知的政治目的?
还是对秦国情报太少。再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即便是此举对周国有不利的影响,难道周国还能抵抗不成?想到这些,公子墨有些颓然。
再想,这公主招夫,是在秦国本国举办,以秦皇对公主的宠爱,招夫,可能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招夫婿入赘!?
脑中那张让他莫名有些不喜的美丽面容自他脑中一闪而过。
“如此……”公子墨嘴角微牵了牵,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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