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朝堂上众人神色都有些微动。
勋贵武将列官员,神色有些控制不住,微表情露出些小小的喜来。而对面世家文官列官员,面上无其他改变,气氛却凝重几分。看向嬴睿的眼,或多或少,有那么几位不善隐藏的,流露出些闪烁来。
这老货是故意激怒自己的!待见这一幕,嬴睿瞬间反应过来。她凤眼如蕴利剑,带着寒意直视苏内史。
苏内史被逼退。他知晓对峙也好,继续纠缠这问题也罢,在建武帝面前皆讨不得好。目的已然达到,再纠缠下去,说不得会起反效果。
苏内史没抬头去看嬴睿,只转身对着建武帝深拜下去,额磕笏板,进言道,“陛下,再有半月便是公主择婿。战场之上,风云变幻,无法肯定时限之内回归。亲王乃公主胞兄,如此大事……”
虽然自家崽崽在自己面前被算计,但也不是什么无法弥补的大亏,建武帝完全没往心里去。只摸着下巴,琢磨着。这是怕人跑了,到时候公主择婿时找不着人?这种事,凭下面自家崽崽的性格,别说,还真有可能干得出来。
被算计就被算计吧!就当教学费。将心中负面情绪压了下去,嬴睿深吸一口气,将方才交锋丢开,开始琢磨苏内史如此说的用意。
无数猜测流转,还是感觉信息太少,猜不准确。嬴睿转念一想,面色一整,似笑非笑言道,“本王与公主乃一母同胞,感情深厚。哪怕公主婚姻大事现场本王不在,这也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小小择婿,相信本王不在,也不会有人因此怀疑公主在本王心中的分量,在父皇心中的分量。”
闻言,前排几位勋贵面目有些扭曲。文官世家这边却满面理所应当。而嬴睿却注意到,面前的苏内史身躯微凝,眼中露出几分惊讶。似乎证实了什么出乎他意料的消息般。
嬴睿似想到了什么,唇角勾出趣味的笑。
就在此时,文官中再站出位前排官员,手执笏板躬身一拜,正要说什么,却前方一暗。抬头一看,却是站文官最前方,身着颜色最接近黑色的深色官袍,五官端正满身沉稳气势的张执宰,张相站了出来,立在了自己正前方。
见状,这官员一时也来不及发言,便将满腹话语吞了回去,讪讪两步,退回了自己队列。
强秦及五小弱鸡国,这块被境外人唤作北境。这张镇北,不愧被父皇赐名叫镇北的。看看,一站出来,便自带‘沉默’全场功效。
嬴睿看着张相站出来后,文官们齐刷刷有如鹌鹑一般,顿时羡慕的险些流出口水来。她看着台上霸气座椅,眼中满是憧憬——若是自己有那么一天,也有这么一手下,那该多好!
“陛下。边境年后换防。玄武虎贲两军还待磨合。国防无小事,康亲王早做准备,正是深思远虑之举。臣以为,此举,应当提倡才是。”
张镇北一番话说出,虽无新意,但却以文官领头的身份定下基调。让文臣一列,虽不甘,却也没敢再跳出来反驳。可见其余威甚重。
见张镇北一言定调,嬴睿更加渴望羡慕。当下便心中立誓,今后不管是坑蒙拐骗还是填鸭教育,定要给自己也弄出个强大又忠心,还符合自己心意,如同张相之于父皇一般的手下出来。
回军营一事定下调调,目的达到,嬴睿放松几分,以学习的态度,认真的听记这大朝其他议事,以及官员们来往扯皮,从中提炼对自己有帮助的东西。
往常没开府建牙,没确定自己能走到这一步之时。听大朝议事,听军事鸡血无比,一听政事就觉无聊想睡。现下身份变化,心境也变化许多。再听政事,不但不觉无聊,反而感觉有些趣味。
人在投入某件事的时候,往往会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当散朝钟响起,嬴睿意犹未尽的回味片刻,这才抬步望殿门外走去。
刚出殿门走了两步,却发现面前挡了一人。定睛看去,却见张相站在自己面前,含笑而立,满身柔和的儒雅,再不见方才朝堂上的气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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