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要死,你们这些泼蹄子眼睛上哪去了?云熹殿下在此还不赶紧拜见!”如心匆匆从后方赶来,一睹此景,不由得气得直骂。
这宫女虽然看见了这两位女子一个面带幕篱,神秘莫测;一个一身劲装,英气勃发。却也没往公主这面想,但如心毕竟是宫中的老人儿,她也得礼敬三分:“姑姑说什么呢,这是太妃的意思,姑姑莫不是要抗旨不遵?”
我去你的抗旨不遵!如心气得险些放下身份破口大骂。论世俗地位,萧太妃是公主养母,自然尊贵无比,但现在的公主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啊,孰高孰低,一眼就清晰明了。
“大胆!竟然借太妃的名声胡作非为,谁不知道太妃最是和善温柔,宽待下人,那轮得着你们这么放肆!”林筠手一抬,一个小巧的令牌出现在两个宫女眼皮底下,“云游天外,熹自中来”的八个字金光灼灼,闪花了她们的眼睛。
二人连忙放了女子,跪下磕头如捣蒜:“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奴婢们有眼无珠,冲撞了殿下,望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饶奴婢贱命吧。”
苏墨的脸依旧与她们隔了层幕篱,苏墨能看清她们的局促惊慌,而她们却无法看清苏墨的神色,或者说,不敢看。
她们都是在苏墨回到雏鸾宫后才进来侍奉萧妃的宫女,仅仅见过苏墨几面,对苏墨的脾气秉性并不了解。纵是如此,她们依旧有着全身而退的把握,她们毕竟是萧妃宫中的人,打狗看主人,处罚宫女也得看一宫主位坐着的是谁。
“楚湘,噤声!”苏墨声音温和,听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二位宫女相视一眼,虽然还是低着头,但面上已有三分喜色。
“二位姑姑请起,只是不知道二位姑姑责罚之人是……”
“她出言不敬,惊动了太妃,而且疯疯癫癫,实在有损太妃威仪——”
“我没有!”女子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连滚带爬地爬到苏墨脚边,连连磕头,脸上血泪与泥土交杂在一起,肮脏得很,“殿下救我,殿下救我啊,我没有,当年不是我,不是我啊!”
“你,你说什么,你是不是不要你的脑袋了!”一听“当年”二字,一宫女慌得浑身颤抖,连忙上去重重踢了女子一脚。
女子尖叫一声,林筠下意识替苏墨捂上耳朵,就算这样,苏墨也觉得这声音尖利得似乎要把她的脑袋割裂开来,当年?当年事是什么?
“惊动母亲理应责罚,只不过你们不觉得放着她这样更搅了母亲安宁么?”苏墨说出“母亲”二字时嘴唇重若千钧,实在难以把这个词放在这个养母身上,她轻轻抬起一只手,虚扶了那女子一把,“宫规虽然森严,但要以宽待下人为主,如此严苛怕不是长久之计,况且母亲温善,断然不是草菅人命之人,两位姑姑可是真得了母亲圣谕,要是假传圣谕,本宫找母亲一问便清。”
这席话语气和风细雨,不温不火,但在两位宫女耳中不啻于雷霆之怒,威势惊人。都说这云熹公主柔顺是个好欺负的,没想到今儿看来,这传言非实,云熹公主哪里柔顺?分明就是把包着棉花的利刃。
“你且不必惊慌,待本宫审明了自会给你一个交代。”苏墨转向那女子,柔声道,“不过你必须知无不言,不然本宫也救不了你。”
不光是这疯癫女子,就连林筠听了也不由得浑身一寒。
两个宫女实在忍受不了苏墨周身冷彻肌骨的寒气,连声道:“那……那奴婢就告退……”
“等等。”苏墨抬起一只手,制止了她们。
“殿下有何吩咐?”明知不详,但她们只得硬着头皮问下去,试图争得个宽大处理。
“二位姑姑都是老人儿了,是不是有点儿依仗这母亲的威势,在这宫中自认为高他人一等呢?”
“奴婢不敢。”
“不敢么?”苏墨声音一沉,吓得这两个刚起身的宫女又连忙跪了下去,“宫中妃嫔恃宠而骄,奴仆们都是跟着主子一样,主子体面,奴仆也就体面。本宫自小生在宫里,自然不会不懂其中的道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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