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温小暖回他道:“如果怕死,那先生您又何必一定要前来?”
“在下既然是一名大夫,给人治病这原本就是在下的职责,所以在下不得不来。但姑娘不同,像姑娘这样一名弱女子,温家庄内有那么多的武林豪杰和大侠,姑娘完全可以不必陪同在下前来的?”
说说话秦楼反而觉得自己的心里没有那么慌乱和紧张了,这也甚是奇怪,他记得上一次在不管是在鬼见愁那断崖顶上还是在那崖壁上的石洞内,他都还没有这样感觉慌乱和紧张的,为何这才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再见到温小暖,会有这么一些变化呢?
“小女子倒是觉得先生刚才所言差也,救死扶伤并非只是大夫的职责,小女子觉得生而为人,遇上了这样的事,都应该挺身而出。就算像小女子这等弱女子,不能如先生那样给人治病疗伤,但是,总有自己力所能做的事。在自己力所能做的事上尽尽自己的本分,那就不算枉而为人了。另外,既然非要有人陪同先生前来,与其让那些武林豪杰和大侠们冒着这等可能会被感染上疫病的风险,还不如让小女子来,像小女子这样一条贱命,就算有什么意外,那也死不足惜……”
嘴里说着这样的话,温小暖的语气中竟然不含丝毫的不满和怨恨。就好像她真的认可了自己的命只是一条贱命一般。
“贱命”这两个字,秦楼这是第二次听到温小暖提起了。第一次是在鬼见愁那断崖顶上,温小暖在提到秦楼挟持她想要借助她来要挟众人,从而帮自己脱身时,温小暖就说到“可惜她的命贱,根本就不能帮到秦楼……”,那一次秦楼还只当温小暖是一种自嘲和讽刺,但这一次……
“姑娘,在下也觉得姑娘适才这话也所言差也!”
“嗯?”温小暖疑惑地看向秦楼。
其实,温小暖也觉得这种感觉挺奇怪的,她平时在人前一般都很拘谨,说话也不多,但是像这样滔滔不绝地跟人聊上这么多的话,她这一辈子除了在鬼见愁那断崖上,和秦楼在一起时,可能只有自己和他两个人在,所以感到无拘无束吧?
除那之外,再没有过了。即便就是以前和卓玉凡在一起,她也没跟他这样说过这么多的话。
“姑娘,在下倒是觉得无所谓命贱和命贵,尤其在在下这般的大夫眼中,更是众生平等,无论是达官贵人、武林豪侠还是富甲一方的商贾,甚至那些小猫小狗,在我们的眼中,只要得病了,那都只是我们的病人而已!我们也都一样尽自己的力量去医治好他们,并不会因为他是什么他是什么而少用一分药。所以,姑娘又何必妄自菲薄?更何况,姑娘的命难道不也是父母所赐?而他人的命也不过是父母所赐而已!”
温小暖竟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眶热热的,她自小听到的都是:她只是一个卑贱的丫头所生,所以,她的身份也跟她母亲一样的卑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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