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许家药庐,至夜,小童准备好了药浴,叫傅月理脱衣进去泡着。傅月理也谢过小童:“辛苦你了,小童。”
小童不喜人道谢,他觉得这些活都是自己分内之事,毕竟他已经做惯了这些。人都称他小童,他也确实姓童,单名一个笛字。从小被许天冬收养,拜他为师父。两个月前许天冬过世,其他师兄们都纷纷离开自立门户去了,只有他还跟着许子苓。想起那些所谓的师兄在师父死后毫不留恋地离开,还顺走了好些珍贵的药材,童笛便又气又恨。留下一句“水凉了叫我”,他就拿着水壶和篮子气冲冲离开。
傅月理并没注意到童笛的异常反应,他脱了衣服下水闭眼泡着。药浴的温度稍高,浓郁的药香令人的脑袋有些发昏,傅月理全身都好像舒展了开来,不觉昏昏欲睡。
“泡着没什么不舒服吧?”突然许子苓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
傅月理仰头看去,着实心中一惊,他毕竟浑身不着一缕,而许子苓又是个女子,这样见面实在不合适。
“许大夫,我没什么不舒服,请你先出去好吗,这样实在不合礼法。”
傅月理本以为他说得这么明白,许子苓听了应当也会有所反应,谁知对方却是噗嗤一笑:“傅公子真讲究,请你放心,水上面浮满了药材,我要看也看不到什么的。何况我也见多了,不稀罕。”
傅月理不由哑然失笑,这倒显得他斤斤计较了。
“你大约再泡两刻就可出来,若水凉了叫小童进来加热的,”许子苓转身,说罢便走了出去。
第一次药浴结束,小童叫傅月理去许子苓那儿放血再测毒素含量。这次又放了半碗,失了点儿血,傅月理没什么感觉,许子苓却丢给了他两颗红枣:“拿去补补。”
他也没矫情,收了红枣,他还有件事要问对方:“许大夫,虽然我如今眼睛已经恢复,可是瞳色却仍是白的,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令瞳色改变?”
许子苓闻言盯着他的眼睛,了然道:“你的意思是想让瞳色变黑。”
“不错。”傅月理正是这个打算,白瞳未免还是过于异类,他想先找到改变的法子,到那一天可以告诉众人自己不是瞎子,再恢复瞳色。
许子苓摇了摇头:“很遗憾,你的瞳色是因毒导致你虹膜里的黑色素几乎消失,所以呈现出白色。目前并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使你的瞳色变黑,但你想变红是可以的,因为你虹膜上附着的白质阻挡了血液的颜色,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在你的眼睛上开刀,除去白质,你的眼睛就可以变成兔子眼睛一样的红色。”
傅月理听见她说在眼睛上开刀已是不可思议,眼睛上如何开刀,简直是天方夜谭,何况变成红色不比现在的白色更吓人,他叹了口气:“不必了。”
许子苓道:“当然你的眼睛不能永久变色,可有种法子却可以暂时令你的眼睛变成黑色,你听过瞳片吗?”
傅月理自然没听过,好奇道:“那是什么?”
“从西域传来的一种彩色玻璃片,被切割的又小又薄,可以戴到眼睛里去,就能改变瞳色。”许子苓说着走到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了一个小盒子。
盒子打开后,里面是被泡在液体里两片非常小的绿色透明圆片,“就是它,傅公子如有意,可以买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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