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的工作忙,才没说几句手机里就进来一个电话,他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推门出去处理去了,只留下陆修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视线停留在许春秋春晚的那条通稿上,像是在思索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数不清的谜团要把他给吞没了。
……
中国人总是习惯于在酒桌上谈生意,所有的谈判都在酒杯里。包厢里投资人、财产管理人、操盘手一应俱全,酒过三巡,这些人推杯换盏的终于结束了客套的阶段,开始进入正题了。
陆修放下酒杯,揉了揉自己微微发红的眼睛。以他的地位,列席的这么些人是没有人敢灌他的,可是他面前几个空酒瓶,显然是喝了不少,红的白的都有,视野中已经隐隐约约的开始有些打转了。
那些信托啊受益人啊之类的字眼灌进他的脑海里,在酒精的作用下一下子变了模样,通通换做同样的字眼,许春秋。
稳健的银行理财产品,许春秋,央行票据,许春秋,金融债,许春秋,许春秋许春秋许春秋……
她根本就不是许春秋。
陆修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漏了电的电线一样,噼里啪啦的炸成火花,思来想去却都是许春秋。
“陆总,陆总?”
陆修的思绪被人拉回来,眼前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正举着酒杯冲着自己。
“陆总,我敬您一杯。”
陆修虚着眼睛看一眼他,视野中是晕晕乎乎的两个重影,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喝醉了。
“康总,下回吧,”旁边有人替他挡了一下,“陆总今天都喝多少了,再喝……”
她根本就不是许春秋。
他的耳旁嗡嗡作响,许汉白色厉内荏的一句话总是无法控制的在他的脑海里打转。
闭嘴。
“陆总,陆总?”
陆修抬起头没有焦点的环顾了一圈,接着又举起酒杯:“没事。”
喝下去,喝下去就忘了。
他举杯一饮而尽。
几个投资人在这样的场合泡惯了,眼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就叫了几个小嫩模进来陪酒,叫进来的陪酒女旗袍开得很高,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头,贴着人的胳膊就要凑上来。
陆修不着痕迹的皱一皱眉,侧身避开了。
“我不用。”
陪酒女讪讪的另寻他人,之前敬酒的那位康总一看马屁拍到马腿上了,面上有点尴尬。陆修阖着眼睛靠在靠背上,又熬了一会儿,明显有了想要散摊儿的意思了。
他不用自己开口,立刻就有人巴巴的上赶着替他开口:“陆总明天还有工作吧,不如早点回去?我送您吧?”
陆修抬起眼皮看一眼,懒懒的有点不想动:“不用,我让秘书来接就行。”
他信手解开领口的一颗扣子,从西服外套里摸出手机解锁,迷迷糊糊的发了条信息给楚门,接着随手往酒桌上一撂,又眯着醉眼窝在那里不动了。
陆修喝得实在是迷糊了,以至于他发完了消息都没有发现,这条消息的收件人并不是“”打头的楚门,而是他名字上面“”打头的白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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