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陡然间变得惨白的俊脸面向着报亭正中央的摇椅,一双有着灰色瞳孔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坐在上面闭目养神的周成晔,目光如炬。
“我问的不是这个,”单怀的嗓音变了,深沉了许多。
“哦,那你问什么?”
“你刚刚说……你遇到了红白撞煞?”
鬼怪之间的事情,本就由他负责,倘若不知道还好,可若是……
按照他的话来讲,白无常这个职位是清闲的,但也不意味着他真就可以无所事事,“红白撞煞”这种连正常人类都知道十分恐怖的诡事,如果处理不得当,后果不堪设想。
自然,周成晔也清楚其中的利弊关系,虽然这次事件与他并无太大瓜葛,始作俑者是司竹,他只是一个过路人,但无论是出于帮人家一把,还是免得对方找自己报仇,都是要处理一下的。
当下,他便也不再耍性子了,大方的把前些日子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单怀。
听过以后,单怀依靠着报亭一角,戏谑道,“所以你是靠着深渊令牌才活下来的?”
“准确的说,”周成晔脸一黑,纠正道,“是赶走了它们。”
“呵……”单怀嘲讽的笑了笑,“我就说你是怎么一点事都没有的嘛,原来是钻了空子。”
懒得和他辩论,周成晔继续闭上眼睛休养,反正事情已经说了,至于怎么处理就看这家伙了。
“也难怪,”单怀见他没回话,继续说道,“毕竟你这职位本身就是个打杂的,活下来也算是你运气好了……咦?”
话说到一半的单怀忽然停了下来,周成晔奇怪的睁开双眼回身看去,只见这家伙竟慢慢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最后停在了椅子后身的小桌前,直勾勾的盯着那盆多肉盆栽,
紧接着,他轻轻拿起花盆,却随手放在了一旁,
他的目的,是花盆下面压着的三张冥币。
这正是那三张短发女孩给他充当雨伞钱,又被司竹觉得不一般的冥币。
本来去巳门村的时候周成晔是把它们和那把白纸伞一起带着的,结果纸伞保了他一命,纸钱留了下来。而昨天回来时,也就又被他又顺手压在花盆下面了。
“这东西……”单怀把冥币拿在手里,翻看一眼,问道,“你从哪得来的?”
周成晔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反问道,“这是什么?”
单怀笑笑,“冥币嘛。”
“我是问,它有什么用?”
单怀犹豫一下,还是回答道,“用处不大,就是结个善缘,或者当个纪念品。不过以你现在的业绩,拿到这个也是纯属侥幸了。”
周成晔了然,相信了这个说法。
虽然和他的猜测大相径庭,但毕竟如果这三张冥币真是什么了不起的物件,单怀也早该不是现在这种反应了。
他“哦”了一声,这才回答了刚刚的问题,“一个女孩送的。”
“女孩?”单怀明显愣了一下,略显诧异,“什么女孩?”
“一个个子很矮,戴着连衣帽,总在下雨天来找我借伞的女孩。”周成晔如实说道,“说是还我的雨伞钱的。”
听了他的描述,单怀的表情逐渐从困惑转向奇怪,又转向玩味,一脸戏谑的看着他,呵呵的轻笑几声。
他没有解释什么,只小心翼翼的把纸钱放回了原处,又用花盆压好,不合时宜的抻了个懒腰,摇着头往报亭外走。
这家伙甚至连一句“告辞”都没说,自顾自的顶着大太阳朝马路对面走去。只留下满是不解的周成晔,时而看看他的背影,时而看看花盆下的纸钱。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没头没脑的想了几分钟后,他放弃了。
…………
早上吃了碗面,中午便可以省一顿了。反正报亭也没什么客人,一觉就睡过去了,到时候和晚饭一起吃就好。
正如周成晔所想,这一下午也确实没客人光顾。
现在这个时代,买报的人本来就少,除了个别几个有癖好的之外,其余近乎都是那些在街边散步碰到,一是兴起买本杂志或者杂志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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