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养蛊一样——将一群毒虫关在一起,互相吞噬,最后留下来最强大的一只,再集中起力量对其加以控制,使之成为自己杀手锏。
......弗纳尔将自己刚刚见过的小朋友往那些毒虫之中代入思考了一下,只感到满心的违和。
宋上将瞥他一眼:“弗纳尔,白爻是天才,但也仅仅只是个天才罢了,还远不是一个强者。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见过的天才还少么?现在又还剩下几个?”
“但是......”弗纳尔迟疑的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张张口,最后却什么也没能说得出来。
因为他也意识到,宋上将这句话说的的确没错。
而他之所以有所犹疑,怕是终究已因为白爻的样子而生出了几分怜悯罢了。
“这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宋上将十指交叉,撑着自己的下巴,露出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来:“联邦是不可能去花力气栽培一个摆脱不了与虫族关系的人的,因而白爻现在的处境只怕也不比那些死囚好到哪儿去。我将他送进赤色监狱,自然相对应的也会给他一些保护,说不定反倒会让他比呆在监狱外还感到更加自由一些。”
“而如果他真的能够从赤色监狱中活着再走出来,联邦自然会承认他的能力,对他重视起来。到那时,虽然也会花大代价对他施加控制,但只要他肯为联邦效力,那些控制就根本不会对他造成影响。”
宋上将微微的笑了:“到那时,他反而应该感谢我,给他了一个能让自己被联邦花大力气进行控制的机会,因为那可以让他彻底的摆脱虫族。”
上将永远可以将理性的判断和感性的判断剥离开来。弗纳尔想。
他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但却也不得不承认,上将的这一做法虽然看起来显得有些残酷,但的确是对他和白爻两方都有好处。
“那白爻阁下的确是自己愿意去赤色监狱的了?”弗纳尔问。
即使白爻是出于和宋上将一样的考虑而做出了这一决定,也的确是对自己够狠了。
对于这个小朋友,弗纳尔是的确有些看不透。
“是也不是,”宋上将道:“他是自己同意去赤色监狱的,但却也未见的真正对自己在那里的发展抱有有多么大的期望。”
他的脸上流露出几分追忆的神色来,对弗纳尔道:“他给我的感觉很像一个人,一个我很佩服的人。若不是我知道那个人没有后代,我几乎要以为白爻就是他的孩子。”
弗纳尔倒是不知道宋上将这般优秀的人物还会有自己的偶像,闻言,打趣道:“那上将觉得自己如今的成就要赶上那人了么?”
宋启纭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但却摇摇头道:“我比他还差的远呢。若不是他现在已经不在了,只怕整个人类阵营都会因为他而进入新一轮的辉煌。”
弗纳尔一愣,随即将联邦前些年里陨落的风云人物都考虑了个遍,但到底也没想到哪个人可以担得起宋上将如此高的评价,不由又转念去想,或许是帝国的人?
然而帝国和联邦两大人类阵营彼此间也从不缺乏暗自的较劲,宋上将知道的一些隐秘,他却不一定知道。
宋上将显然没打算继续和他探讨他所崇拜的人这一话题,眯起眼,交叉的双手又松了开来,放在面前的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却是又将思绪转回了白爻身上,有些感慨的道:“单纯看资料,终究还是会有很多注意不到的东西。不知道白爻这个小东西到底经历过什么——有些人会表现的像是不在意任何事物,其实仅仅是因为他们太少得到过自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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