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爻一直很清楚的记得丹尼尔带给她的感觉。
冰冷,残暴,又参杂着一种怪异的温柔与纵容。
——但请相信,当这种温柔和纵容呈现在后者被她捅了无数刀的情景下时,呈现出来的效果,就只是可怖罢了。
丹尼尔带给白爻的,是自从她来到这个时代以来最深的恐惧和无力。
宋上将也是一个她如今完全无法望其项背的强者。
但即使是宋上将,也不会让她感到这般危险。
她虽然从他的手底下逃出来过一次,却一直隐隐感到,自己还身处于那张由丹尼尔布下的巨网之中。
说不上无路可逃,只是——完全不知该怎样去逃。
......
白爻收回视线,却是咬紧了牙,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便不再理会闵漠的劝阻,快步向病房外走去了。
“水果不吃了?”闵漠挑挑眉,在她身后呦呵。
却是没有再继续拦她。
而白爻毫不停留的转进屋外的走廊中,消失在了闵漠的视线里。
“小丫头,牵扯到的事情倒不少。”闵漠眯起眼睛,轻飘飘的道。
要是正常打个仗,多白爻一个不多,少白爻一个不少,闵漠怕还是要拖她一会儿。
毕竟如果真由着这小丫头自己胡来,她可是真的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娇贵,只要死不了,就随便糟蹋自己。
但闵漠分明从她的异常反应中嗅出了不对。
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端的水果:“算了,我自己吃吧。”
说着就一屁股又坐回了自己的病床上。
......风从打开的窗户中吹拂进来,室外日光温暖,窗帘摇摆之间,给白爻那张空荡荡的病床投上了一道温柔摇摆的阴影。
若不是方才响过一阵急促的召集讯号,这天气可没有丝毫即将发生动荡的征兆,氛围也安详的刚刚好。
远处士兵们匆忙集结的声音距离这间病房那么的远。
闵漠说是要吃水果,动作却不知怎么停了下来。
他穿着病号服,坐在病床上,姿势松懈,柔软的碎发被那细微的风拂动,面上依旧挂着点漫不经心的笑容,眼神却显得有些空。
一个人无端微笑时,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呢?
是百无聊赖,还是想起什么快乐又或不幸的过往?
......而时间在这时仿佛静止。
直到闵漠重新自言自语起来:“这水果终究还是那刚刚被打脸的小少爷给白爻的,指不定真投毒呢,还是不吃了。”
于是他把那水果重新放到了一旁的桌上,随后自己也懒洋洋的站了起来。
“太无聊了,我还是跟过去看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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