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我大唐无数妇孺将自家棉衣被褥全部拆开，绣成军旗，第二日，陛下亲率高士廉，房玄龄，前往渭水何谈，而他们的最大依仗，就是城内数十万老弱妇孺手中妆模作样挥舞的战旗。”

李治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角，手青筋暴露。

“那一次，若是颉利可汗的胆子再大一些，怕是我大唐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了吧。”叶荀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说道。

“父皇英明神武，定然是将那颉利可汗吓走了对不对？”李治急忙说道。“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的。”

“是啊，殿下是这么想的，我大唐数十万百姓也是这么想的。大家都沉浸在天朝国的美梦之中，以为单靠着一场小小的胜仗和数十万军民的团结一致，就能将二十万突厥大军惊走，可事实，真是这样吗？”

叶荀摇了摇头，目光有些迷离。“那天过后，秦王府包括国库，几乎所有的金银珠宝全部被当做筹码献给了颉利可汗，我堂堂天朝国的皇帝，居然要和皇后娘娘一起耕地劳作来节省开支用度，这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情。”

砰

一声巨响，李治大袖一挥，将面前的茶杯扫在地，他猛地站起身，双目猩红，呼吸声无比粗重，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叶荀，咬牙切齿道。“你胡说八道，你这个妖言惑众的贼子，本王要杀了你。”

叶荀丝毫没有被李治吓到，甚至没有从椅子站起来，他的双目无神的望着天空，淡然的说道。“晋王殿下如此愤怒，不正是代表，你已经相信了吗？”

李治闻言，愣在了原地，好半晌才缓缓坐在地，捂着脸放声痛哭。就连手被地的茶杯碎片划破也浑然不觉。

叶荀叹了一口气，走前将坐在地的李治拉起来，拍了拍衣服的尘土，用手帕将流血的手指包裹住。一边包，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就是渭水盟约了，是我大唐需要用突厥人的鲜血来洗刷的耻辱。”

“然后呢？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颉利可汗会被抓到长安来？”李治擦了擦眼泪，哽咽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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