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东辰接过扣子：“谢谢啊，林珊珊。”

穆东辰面无表情地走了。

凌晓晞不想放过这最后的机会：“穆总，我们头儿真的很厉害的，如果做《萌神》主题，她是最合适的，她是最了解《萌神》的人，您真的应该好好考虑下的！”

穆东辰不理会凌晓晞，径自离开了。

如果凌晓晞跟着穆东辰再多走一段路，她就会在通往“吾家阿妈”公司的楼梯间里听到一阵爆笑，如果她再往前走一点，就能看到刚才那个高冷的男人现在正直不起腰地躲在楼梯角落里，笑声魔性地在四周回荡，“啊哈哈，哈哈哈”。

当然，这难得一见的奇观也就持续了不到一分钟，男人又恢复了高冷老板的模样，向楼上走去。

此时的凌晓晞当然没有跟出去的心情，她正在懊恼地捶着自己的脑袋，真不知道刚才这颗平时无比灵光的脑袋生了什么锈！

林珊珊？她到底在想什么！她直接自己道歉多好啊！为什么非要顾及自己的棱角，吃的亏还不够吗！竟然说自己是珊珊！养着自己的棱角难道要炒来吃么！

凌晓晞心中卷起懊悔的旋风，想起之前那个利用完她又将她踢出的上司。想起同事转述的上司的话：“我不想要一个满是棱角的手下，就算她是一块宝石，我宁可要一块圆润的石头。”

这应该是大多数上级的想法吧。谁会喜欢一个经常因为觉得对就坚持自己意见的下属呢，不被说服就不放弃自己的想法，只根据方案的好与不好来评判。很多时候哪儿有什么好与不好，对方想要的，就是好的。

凌晓晞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这个道理，这当然与她投身广告行业的理想和追求相悖，很多时候她尽量地在满足对方的要求与发挥自己聪明才智上找平衡点，以保持自己对于工作的热情。

凌晓晞突然发现，从这点上来看，吾家阿妈实在是个还不错的甲方。虽然他们很多时候比较龟毛，但最起码他们选定的方案，都是凌晓晞自认付出了不少心血的方案。

他们比较尊重凌晓晞的自我发挥，即使很多时候前后提意见互相矛盾，但是从来不瞎指挥，都是在探索正确的路径。而每次上线的媒体广告也颇成功，这不只是云美广告的功劳，对方的眼光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只是这甲方乙方的天然对立的立场，再加上这甲方确实事儿多，才让大家对其烦不胜烦。

凌晓晞的后悔又加重了一层。自己简直是造孽啊！

服务生送来打包好的餐品，凌晓晞：“这不是我的，这是刚刚那位老板的。”

服务生：“他说让这些交给您带回去，算作午饭。”

凌晓晞心中又怒吼一句，造孽啊，自己刚才竟然还觉得他们不错！既然是算我的午饭，为什么还要让我掏钱！

凌晓晞拿出手机调出花呗：“麻烦结账。”

服务生：“穆总在店里有储值的，餐费已经扣过了。祝您用餐愉快。”

服务生礼貌地离开。

凌晓晞突然有点感动，造孽啊，这种神仙甲方，怎么就让她遇到了呢！可是她还失去了他们！

凌晓晞的思绪跌跌宕宕，起起伏伏，最后突然落到一个问题上。

穆总？不是黎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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