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人们安置好草药,年轻男子掀起车帘往马车中望去,发现里面并没有人在便放下帘子,表情凝重起来。
&ld;杜馆主,你这是来送我的?&rd;一道声音远远传来。
杜松为了掩盖异样,对迎面而来的顾青衣拱手道:&ld;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走,不想留下多住几日?&rd;
&ld;不了,我这小徒弟体弱,不能长久在外奔波。&rd;顾青衣摸摸梅落尘的头,语气平和道:&ld;落尘,这位是杜馆主,是镇上医馆的坐堂大夫。&rd;
&ld;杜大夫好。&rd;
梅落尘乖乖叫了一声,杜松诧异地打量她,似乎有些不可置信:&ld;你怎么收了一个女徒弟?&rd;
顾青衣没有向他解释,摸着梅落尘的头,看着马车中成堆的草药调侃道:&ld;你小子带来这么多货物,莫非是不想让他们坐入车厢?可他们还没学会骑马。&rd;
杜松尴尬地笑了笑,趁着轻松的气氛与顾青衣攀谈起来。
梅落尘打量这位前辈,样貌端正,穿圆领袍,衣着斯文,讲话也文邹邹的,五官拼起来看却有些阴狠,似乎有一种隔阂立在他与他们之间。
师父认识的都是什么人呐……
梅落尘撇撇嘴,在马车上找了一个空地方背靠几包草药盘腿坐下,半夏听到她进入马车的动静,便走来套马,这时候即将入冬,买来的几匹马并不肥硕。
顾青衣掀开车帘道:&ld;我们还有很远的路要赶,回晋阳城山河阻隔,路程十分遥远,你给我打起精神。半夏,半路再给马喂草,先准备出发。&rd;
天上太阳高悬,还有半个时辰就到正午,杜松微微皱眉,很明显的逐客令,看来顾青衣与他的徒弟确实要离开,并非虚晃一枪。
在他思量时,顾青衣掀起帘子把梅落尘抱下来,&ld;古话说无功不受禄,这些草药是杜馆主的心血,就不必带走了。&rd;
杜松一听,更加执意要送,这些草药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送出去也无妨,顾青衣却十分固执,让梅落尘把草药搬出来,梅落尘不懂师父在做什么,照做了。
看着马车一点点搬空,只余下顾青衣最初买的那几筐药材,杜松的脸色逐渐恢复到开始的淡定,埋怨道:&ld;附近药铺就在十里开外,这些草药对于我是小事,当作路上的消遣,你我之间何必见外?&rd;
&ld;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你了解我。即使是对殷长他们,我也是这般计较。&rd;顾青衣笑了笑,纵身上马。
&ld;保重。&rd;
&ld;保重。&rd;
看着两马一车逐渐远去,杜松身后的伙计疑惑道:&ld;馆主,这一介小郎中,你何必亲自来送他?区区一个无名之辈,还敢在您眼前托大!&rd;
&ld;非也,真是眼光狭隘,顾青衣在你我耳中虽说名声不大,却也不能小瞧。&rd;
他是殷大夫的师弟,两人的医术一脉相承,殷大夫在江湖上有神医之名,想必顾青衣除了一身武艺之外,也有能拿得出手的医术。
&ld;对了,王大夫找到了吗?&rd;
提起这个,伙计垂头丧气,&ld;没有,已经消失一天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都说天一亮人就不见了。&rd;
杜松思忖片刻,顾青衣马车里没有,这附近的村镇他都派人找过了,这短短几个时辰他能躲到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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