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明白一切的症结在那里,那便是衡量对错的标准有问题。
一个王朝除了需要挑选治国良才,更多的时候是如何约束人。约束那些有权力的人,让他们去发挥才干,而不是贪墨。如何约束人,光靠一个英明的王是不够的。
太子一边做出认真听训诫的样子,一边想着自己的心思。不料,却也不闻上面的父王说话。
太子弓着腰,脸几乎都贴到光滑的黑色地面,一直保持着一个俯身的姿势。见自己的父王半晌不说话,太子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却见,刚才还威仪满满的父王现在一副心力交瘁的神情,半靠在龙椅上。
王膝下只有太子一个还活着的孩子,按理说他不该如此憔悴。
宫里也没有宫斗,他贵为一国之君似乎没有什么好烦心的。
其实不然,很多时候王被蒙上了眼睛和耳朵,当民间的哭声传到他耳朵里,他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
王才不过四十五岁,已经两鬓都斑白,常年的养尊处优让他的身体稍显富态,当然好过一些臣子的脑满肠肥,不过,他脸上的肉还往横里生长了。由于常年板着脸,让他脸上的皱纹更深。岁月带走他的青春,让他的上下眼皮距离更相近,脸上的肉把鼻子也挤得缩小。
从面向上看,王和太子是没有多少父子相的,太子更像先王后。
王上玄昭若是知道太子玄羲在民间总是自称华羲,会更生气。
王上颤抖地伸手,往太子跪着的地下扔了一张纸条。
纸条的大小大约和太子的手差不多,这样大小的纸条可以随意地塞进任何一户人家。它可以被塞进点心盒子里,可以被塞进布料卷里,也可以散发在大街小巷。它能传递消息,并且无处不在,这让小小的一张纸更加危险。
太子方才只是偷瞥,现在终于能光明正大的把纸条捡起来看,只见上面写着:“临朝玄氏者,地实寒微,盖因君王之上仍有君王。王意上不达天听,下不至黎民。官宦豺狼成性,包藏祸心。”
纸条不大上面记下了一百多字,大多是骂当朝的王上和官吏的,太子通读了一遍觉得其中最有警惕意味的是:“君王之上仍有君王。”
君王之上是谁,是不是就是他一直想找的那个食血者?
太子把纸条拿在手里反复端详,除了这些字,上面末尾没有落款,在原本落款的地方只是有一个兰花的印戳。
王的看法和太子不一样,作为王明显的感觉到人民在反抗他的意志,他不会优先管这股意志起来是因为什么,而是单纯想扑灭这股反抗的意志。
人是会变的,曾经的王也是曾经的太子。
太子已经明白王叫他来,远远不止训诫那么简单了,他想了一下,道:“君王之上是什么?还有谁能在一国之君上?”
王俯下身子,讶然道:“太子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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