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先晃过神来,好一番夸赞。
却听得并行的画舫上,严季康轻抚洞箫,也吹起了故乡的原风景,第一遍不甚熟练,到第二遍已是箫声悠悠。
少年白衣,青春洋溢,真是美景美人。
鹿儿咬着手指,歪着头听了一会儿,指了一下严季康,又看看母亲,“阿娘,他学你。”
沈梦昔笑了,摸摸小女儿的头发,“他很聪明。”
鹿儿点点头,“很聪明。”
严夫人看着侄子与公主这样互动,想起昨夜才听说的,洛阳城里关于严十二是公主面首的传闻,心下疑惑,细看觉得不像,但这二人明显是相识,尤其侄子的神态颇不自然,心中不免有些忧心,暗暗叹气。
又是尽兴而疲劳的一天,晚上依旧还是筵席,沈梦昔叫苦连天,发誓后面的城市一定要隐藏行迹,或者过城不入,这样的应酬实在太辛苦了。
晚宴是送行宴,因明早一行人要赶路了。
尤刺史夫妇苦苦挽留,仿佛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匆匆一面没有交流尽兴一样的遗憾。沈梦昔却懒得虚应他们,只说接下来的路途遥远,回程若是还走此路,或可有缘再见,并邀请他们去洛阳时,到公主府做客。
宴会照旧是作诗跳舞,严十二还在院中舞了一套剑法,武攸暨赞道:“严郎君文武双全,真乃俊彦之才、栋梁之材啊!”严夫人又是一番谦虚。
舞姬还是那些舞姬,舞蹈却换了名目,连服装也没有重样的。
最后,还是那个健壮的昆仑奴,端着一只烤乳猪上来,依然低眉垂目,托着大大的银盘在沈梦昔案几前,一个婢女在铜盆反复净手后,手执竹刀竹叉,轻轻片肉,猪皮发出细碎清脆的切割声音,刺激着人们的听觉,空气里满是烤肉的香气,更诱人流口水,婢女将片下的第一块后脊肉切成小片,装到一个白瓷盘中,高举过头,躬身呈给沈梦昔,清风伸手接过,尝了一块,外酥里嫩,焦香可口,沈梦昔连连点头,伸出拇指。
尤刺史高兴地点头,命婢女继续片肉。
就在众人以为那婢女要举刀继续片肉的时候,异象突生,那婢女右手执刀,左手在刀刃上一掰,露出一段钢刃,闪着森森寒光,电光火石间,婢女合身扑向沈梦昔,钢刃直指她的左胸,那是一击必中的架势,丝毫没留后退的余地。端着银盘的昆仑奴也从盘下抽出一把长刀来,也朝着沈梦昔刺去,
武攸暨身后的婢女将手中酒壶扔过来,砸向昆仑奴的长刀,人也跃起来阻挡。清风则扑过来要挡在沈梦昔的身前,但是这刺杀的婢女距离太近,就在一呼一吸间,钢刃已是刺到沈梦昔左胸上,昆仑奴的长刀却被打偏,砍向行刺婢女,锡壶则弹向武攸暨,吓得他下意识缩成一团,头几乎钻入案几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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