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老头头不抬眼不睁地说。
气氛十分尴尬。
“爷!吃饭了!”厨房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齐老爷子到灶坑边磕了磕烟袋锅子,整理好挂到腰上。
一桌五个人,都是男的,齐老头看看儿子,又看看三个孙子,“你媳妇儿在医院?”
“嗯,秀芝昨晚陪床,病房没地方,就让留一个人。”齐有恒把筷子递给父亲。
“哦。保健来信没?”齐老爷子边问边喝了一口粥,夹了一块咸黄瓜。桌上的儿孙这才敢动筷吃饭。
“来了,说是今年没准儿能回来过年呢!”齐有恒喝了一口苞米面粥,苞米面没搅好,有不少疙瘩,还有点糊黢黢的味儿,唉,媳妇不在家,能吃上饭就不错了。
他又给父亲递上一个馒头,幸好家里有蒸好的冻馒头。
“够了。都快吃,吃完去看宝珠!”老头掰了半个馒头,剩下半个给了小孙子。
一家人都端着粥碗,加快了吃饭速度。
齐老头喝了一大海碗粥,半个大馒头,放下了筷子。
齐有恒从厨房里又端出一碗鸡蛋水,“爹,你喝。当心烫啊。”
“我吃饱了你又端这玩意儿!”老头横了老儿子一眼。
“这不水刚烧开嘛。”齐有恒辩解道。“喝了吧,不占啥地方。”
老头看了一眼三个孙子,“也行。”然后吱溜吱溜地喝了起来,边喝边说:“你们享福的日子在后头呢!”
三个小子闻言赶紧吃饭。
齐家老少五人吃完饭,也才七点刚过,被老爷子催的,连饭桌子也没收拾,把饭盒外头包了个小被子,穿戴好就都上了马爬犁,去医院了。
整个嘉阳县城,早就没人家用马爬犁了,街上零星几个早起的人,好信儿的看着马爬犁,有认识齐有恒的还跟他打招呼,“齐科长这么早上班啊?”
齐有恒胡乱地应答着,心急火燎赶着马爬犁朝县医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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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昔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个孩子在唱歌,“当我轻轻地离开了你,让我回到我北方去......”
她浑身疲乏,只想继续睡觉。
但是身体逐渐的复苏,让她鼻端先嗅到一股熟悉的久违的气息,那是医院的来苏水气味。又感觉怀里挨着一个热乎乎的东西,被烙得极其舒服。
却一时睁不开眼睛。
慢慢,她听到嘈杂声起,关门声很大,咣当一下,又弹回来,再咣当一下。似乎很多人进进出出,说话声音也很大。
有着丰富经验的沈梦昔,猛然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新生又开始了。
她以为自己杀戮太多,早做好了不再重生的准备。
不及多想,忽然听到一个尖利的声音喊:“鱼缸!鱼缸!鱼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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