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沧笙踏歌风有些微凉,杨树下屏辞缩成一团,显而易见的冷。
洛允从阁楼出来,四处张望才发现了她,于是径直走到屏辞身旁,缓缓蹲下,直直盯着她。
屏辞向来不拘小节,刚干完活没顾着形象,此刻灰尘脏了一脸,整个胡花。
玄族是隐世大族,族长和族长夫人都是行事不矜不伐,屏辞虽是玄族独女,本该是娇生惯养出来的,但打小却像个男孩子,上山打猎下海捞鱼的,总是不让人省心。
洛允将手上的擦伤药放在一旁,拂袖撩去屏辞额前的细软碎丝,手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顺着脸庞一路滑到下巴,贪恋地想逗留片刻。
手停顿在那里,若有若无地摩挲着,手下人忽然一动,吴侬软语地嘟囔着什么。
“唔…怎么了?大人怎么在这儿?”
“你…脸上有些脏,想着帮你擦擦。”
屏辞慌乱地坐起身来,手胡乱地抹了几把,睁大眼问道:“还有吗?”
洛允嗤笑,摇摇头道:“再蹭就真成了小花猫了。”
屏辞倒是一怔,不好意思得将手放下,坐立不安地来回挪动着,因为此刻的姿势让她离冥王有些近,多少拘束。
洛允站起身,垂眸看着她,轻语道:“地上那是擦伤药,记得涂上。”
屏辞瞧见地上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瓶子倒在那里,忙拿起来,内心有些感动。但转念一想,她手上的伤还不是他间接造成的,立刻那份感动就荡然无存了。
她也跟着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叫住转身要走的洛允,道:“大人,这木头我也砍完了,我的坠子!”
这坠子是宁辰哥哥送她的,自然不能随意让人拿了去。
洛允倒是没有回头,两手叉腰仰头道:“早就还你了。”
屏辞惊诧,什么时候?在哪儿?
洛允微偏过头,嘴唇轻启:“傻子,腰间。”
屏辞摸到腰间别着的坠子,心中怒火升起。
说她是傻子?不曾想冥王竟爱戏弄人!
洛允没有再留在那里,夜也黑了,洛允便叫屏辞留下,还住在上次的那个房间里。
清晨微凉,屏辞早起打开门直哆嗦,噘嘴抱怨几句,转头便瞧见一个人步伐飞快地进了厅堂。
屏辞第一反应便是与那万玄银戟有关,忙跟上前去。
是使徒北月。
屏辞站在门口,硬是没有听到里面的声音,连连叹气埋怨自己平日不精修结界之术。
抬眼时恰巧与往出走的洛允对上,洛允止住步子。
“北月,你且回魔界去,不用随行了。”
“遵命。”北月拱手后便一跃消失不见。
屏辞看他离去,这北月瞧上去,比其他使徒清秀些,柔柔弱弱的,看上去像个书生,很难想出他在战场上是个什么模样。
“看什么?”语气冷淡。
屏辞忙收回目光,扯开嘴,笑道:“大人身边的使徒真是…各有特色啊!”
洛允听后面色古怪,不打算接这话。说道:“这沧笙踏歌没了人,你也不用再待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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