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骑士组成一个圆形阵地，把小北和大圣保护在中间，从盾牌的空隙伸出锋利的矛尖。

尸魔一声令下，兽人大军发起猛攻。

轰！

暴怒的牛头人一记战锤重重地砸在瑾年的盾牌，让瑾年惊讶的是，他居然抗住了没有摔倒——这是青焰甲的功劳。

玄通眼显示：炼甲防御力下降到99%

“哈！”

米纳斯剑从盾牌底下挥刺出，锋利的剑锋刺穿牛头人的大腿，绿焰迅速将它吞没。收获30万点魔源力。

瑾年的肾腺素狂飙，挥剑的手速越来越快。

开始的时候，瑾年老是被敌人的武器击中，炼甲被打得兵兵帮帮直响，防御力一度跌破70%，到后来，他在战斗中渐渐积累了经验，能攻，也能躲，防御力一直维持在60%以。

炼甲看似笨重，实际非常之轻，而且还能根据不同的战况，改变武器的类型。

玄通眼显示出一排悬浮武器：

“主人，检测到头顶五十米处有不死属性火龙，建议更换武器为GROZA-重机枪。”

“还有枪？”

“yes。”

“早说啊，换换换。”

突突突突突……

一串子弹向天空一阵扫射，狂轰滥炸下，一头翼展二十米长的火龙浑身着火，痛苦长嘶，重重地砸在尸群里，引发连锁反应，点着了附近几百个兽人僵尸。

亡灵骑士们在瑾年和长生的率领下，反守为攻，发起冲锋。

“放下枪！不然我杀了她！”尸魔说着，一只手捏在萧戎戎白皙的脖子。

萧魔天吃了一惊，因为自己的手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沦为尸魔的傀儡，可是悔之晚矣。

尸魔使劲捏住她的脖子，昏厥中的萧戎戎鼻腔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呢喃。

“你不能这么做。”萧魔天用他仅能控制的嘴巴说。

“我当然可以这么做。”脖子那张嘴说，继而对瑾年他们历吼道：“放下武器！”

长生凑到瑾年耳边说，“年哥，我们撤吧，以后慢慢收拾他们。”

“我让你们放下武器！”尸魔又加了一分力，萧戎戎被弄醒了，涨红了脸。

瑾年扭头对长生说：

“不行，我不能走。”

“为何？”

“她……那个女人怀了我的孩子，我要救她。”

长生沉默片刻，说：

“如果放下武器，我们更救不了她。我们现在必须撤退，尸魔不会贸然杀了她的。”

“万一呢？尸魔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可……可是……”

尸魔见他们仍不放下武器，气恼道：

“还在犹豫吗！你的女人马就要死了！”

他使劲攥住萧戎戎的脖子，瑾年也感到脖子一阵刺痛，想起当年第一次遇见尸魔时，他也曾这样紧紧攥着自己的脖子，他体会过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萧戎戎开始挣扎，但是手脚都被牢牢绑住，只能看见她胸膛剧烈地起伏，像条下了油锅的蛇一样痛苦地扭动着。

“住手！”萧魔天吼道。

“闭嘴！”

尸魔像拉拉索一样将萧魔天的嘴封住了，剥夺了傀儡仅有的自由。

在尸魔死神般的逼视下，萧戎戎渐渐不再挣扎。

“好吧，你赢了，我投降。”

瑾年淡淡地说，将机枪甩在尸魔脚下。青焰甲随之消失。

尸魔漆黑的嘴角浮一抹微笑，收回那只行凶的手。

在场所有人都被他的微笑震撼，似乎从那微微扬起的嘴角看到了澎湃的血海、咆哮的尸群，似乎看见那嘴露出尖利的獠牙，大口咀嚼着世人的痛苦和懦弱，牙缝里，鲜血迸流。

“看吧，这就是人性，脆弱的人性，无能的人性。”尸魔洋洋得意地想，“居然肯为了一个女人而遗失战机。真正战胜你的，是你自己软弱的灵魂！”

“你过来！其他人不要动！”尸魔命令。

“年哥……”长生刚要阻拦，瑾年朝他挥挥手。

亡灵军团屏息矗立，世界安静得如同一个巨人的漫长而寂寥的梦境。

黑云散去，天蓝如洗，繁星朝他眨着眼睛，每颗星星就是一个世界。

瑾年踩着沙沙作响的雪沙，向敌人走去。

尸魔目测瑾年已经完全脱离亡灵骑士的保护范围。松了口气，将萧戎戎交到两个兽人步兵手里，用古老的兽语低声命令剑圣道：

“去，替我取下他的人头。”

瑾年听得懂兽语。

他并不留心剑圣的鬼牙之刃，他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但他的心，正凝视着那个高高在的混蛋。

你我之间，是时候……有个了断了！

先知死的时候，那颗流星已经在瑾年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死亡，是一段全新旅程的开始！”

但是，瑾年对这句话，却有一种全新的理解。

那就是：

“去他妈的，老子是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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