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火愤怒的将方才的侍从打落在地上,大声道:“不是说,没有动静嘛?如今都打来了!”。
赤火着急看向东边,举着火把快速走来的羽国生灵。
“区区人鬼小国,还想打我妖族!”
“传我令,所有年轻的毕方鸟,全部应战!”
赤火话落,四下散开的毕方鸟,忙集合在了一起,看着渐渐靠近的羽国生灵,赤火邪魅一笑,“杀!”。
一时间毕方谷又是厮杀声一片,直到月神沐浴后睡下,也未曾停歇。
蛮蛮和荒荒化身成人形立在比翼山,看着西边打斗纠缠的毕方鸟一族和羽国生灵,忍不住笑了起来。
“毕方鸟一族不是一直以来,自诩自己与羽国关系好嘛?如今这是相爱相杀呀!”
荒荒听着蛮蛮的话,也笑了起来,“毕方鸟一族这般爱挑起事端,如何能让精明的羽国生灵信服?”。
“今日,那小娃娃,我怎么看都像是那个养在水神沧泊身边的容初!”,蛮蛮突然收回视线,看着荒荒道。
“不会吧!”,荒荒摇了摇头,“你我都知晓,水神沧泊有多要紧那娃娃,怎么可能让她独自来大泽?”。
“可是,你方才也看见了她的术光,是紫色的!”,蛮蛮又道。
“其实,我等也并未见过容初那娃娃,是否真的是紫色的术光,只不过也是传闻,传闻说她的术光为紫色!”,荒荒摇了摇头道。
“但你看,方才火神烨修也说她是小霸王!我觉得她应该是忘川河畔的那个娃娃!”,蛮蛮带着几分肯定道。
“那,我等可要知会水神沧泊一声?”,荒荒问道。
“你知道的,水神这人不好相与,我等还是告诉他吧!万一这娃娃要是在这出了事,我等还不是要被水神记上仇啊!”,蛮蛮道,眼里带着几分担忧。
“你说的不错,我等赶紧去一趟忘川河吧!”,荒荒点了点头道。
随即,蛮蛮和荒荒便化身为比翼鸟往忘川河去。
沧泊自晓得容初去了狐山,便一路往北而去。只是他行了一日夜也不见容初的身影,暗想着容初不过先行一刻钟,怎么会走的如此之快。
他到狐山,天已经全黑了。
看着黑沉沉的狐山,静悄悄的。他暗中施展灵识去探知,却全无半点容初的气息。
突然,他感受到狐山北的一处山洞,有残留一丝气息,像是容初的。他便施展法术,一路寻了去。
见着那处山洞,洞外一株碧火树,碧火花开艳丽,如一团火。
沧泊走了上前,看着那株碧火树,腰间的青玉佩突然泛起幽幽寒光,他突然大为震惊。
“原来!原来!是错了!”,沧泊突然如被针扎了一般,心底泛起一阵阵疼痛和无力。
他一直以为,青玉佩震动是感受到容初的气息。原来是他错了,青玉佩震动只能说明容初遇到了危险。
当年面对沉山殿后的樟树,青玉佩便是震动的,想来是青玉佩感受到了容初气运被樟树妖吸纳了的危险才会如此。
如今看着青玉佩的幽幽光芒,才是青玉佩真的感受到了容初的气运。
沧泊抬步走进洞内,却见洞内寂静无声。“阿容!”
他便黑暗的洞中喊道,却没有一丝气息波动,也没有容初的回应。
他着急的施展法术,将洞内照亮,入眼只是一丛荆棘。他看向荆棘,见着上面有血迹。
他带着几分紧张,走了过去,血迹已经干了,但腰间的青玉佩却突然震动了起来。
是阿容的!沧泊伸手去摸了摸那干枯的血迹,心中带着几分担忧。
“阿容!阿容!”
沧泊一声声的喊着,但却无声音回应他。他突然瘫坐在地上,心里满目苍痍。
“阿容!你在何处啊!”
沧泊小声呢喃道,心下满是凄凉。昨日与从良说起他知晓那樟树妖不是容初是一个月前。其实,他真正知晓,不过是在景盐山,喝了那壶酸甜味的果汁。
他骗了从良,却终究骗不了自己。
“水神!”
突然一道声音自虚无中传来,那声音像是迟暮之年的生灵。
“谁?谁在说话?”,沧泊听着声音,辨别了一番,看着虚无问道。
“我!”,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沧泊看向一旁的石壁,似有一张老人的脸。“你是何物?”
石老捋了捋胡须,笑着道:“我是这洞中的生灵!石老!”。
沧泊看着石老,见他虽有人形模样,却似乎困在了这石壁上。
石老看着沧泊眼里的探究,笑了笑道:“我本是修行了法术的仙使,早化成了人形,却因百年前火神烨修攻打狐山时,不受他命,被封印在了这石壁上!”。
沧泊点了点头。
“还请水神能救救我,将我从这石壁上放下来!”,石老看着面色沉静的沧泊,想着传闻水神沧泊冷漠薄凉,如今看来是真的。
他也是方才见沧泊带着几分悲凉情绪,误以为他是有仁爱情谊的,才敢贸然请求他。
“本神为何要帮你?”,沧泊冷着声音道,眼里满是疏离。
石老对上满眼冷漠的沧泊,带着几分为难和懊悔,早知道他就不开这口了。
“也许,我能告诉水神,这洞里发生过的事!”,石老斟酌着开口道,他心里还是存着几分侥幸和试探,希望沧泊能帮他解除封印。
“你且说说!”,沧泊面色平静道。
石老见沧泊有相助的苗头,心下一喜,忙娓娓道来,将这些时日,洞里发生的事情,悉数讲与沧泊听。
沧泊听完石老的话,看着困在石壁上的石老,随即施展法术,将他从石壁上解救了下来。
“多些水神!”,石老立在地上,笑着道。
沧泊点了点头,随即又冷着声道:“今日你说的话,本神不希望在别处听见!”。
石老点了点头。
见着沧泊离开,石老忙盘膝而坐,暗中运转自己的气运,被困了几百年,他身上的灵识受阻,让他的容貌也苍老了。
沧泊出了山洞,想着方才石老的话,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原来从良没有骗他,容初真的不记得往事了。
他又想起方才石老提及容初的发间有一木簪,据石老的描述显然是万年前他送给容初的海棠开。
早先见着樟树妖,他还惊奇为何海棠开不在她身上,原来,海棠开一直都在容初的。
狐山北已有了动静,有些早起的红狐正在打闹,天色也逐渐亮了起来。沧泊看着发白的天空,想着容初并没有来这狐山。
“水神!”,育沛风尘仆仆的立在山头,看着立在一处山洞外的沧泊,一扫眼间的疲倦,笑着道。
“比翼鸟一族的首领方才来了忘川河,说容初她在大泽!”
“此话当真?”,沧泊看着育沛问道。
育沛点了点头。
沧泊望着天空,突然大笑了起来。随即,看向育沛道:“你看顾好忘川河!”。
育沛点了点头。
“还有,把那樟树妖,给本神困在沉山!”,沧泊突然冷着声道。
育沛点了点头。
看着离开的沧泊,育沛眼里闪过几分算计。
沉山殿,樟树妖容初正无聊的躺在床上,拨动着床上挂着的花穗。
“育沛!你来做什么?我不想见到你!快滚!”,感觉到殿外气运波动,樟树妖侧头看向殿外。
只见育沛一袭青衫立在殿外,神色平静。
育沛看着一脸娇蛮的樟树妖容初,突然施展法术朝她打去。
“你!育沛,你做什么?”,樟树妖容初看着用水术将自己困住的育沛大喊道。
“你不怕沧泊罚你嘛?”
育沛看着面前的樟树妖,突然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水神为何要罚我?”。
“你!”,樟树妖容初看着育沛,气愤的涨红了脸。
“沧泊疼惜我,你若欺负我,仔细他收拾你!”
“你一个樟树妖,得水神眷顾守护万年,还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育沛嗤之以鼻道。
“你!我是妖使容初,不是樟树妖!”,樟树妖容初大喊道。
“你不过是一个偷了容初气运的樟树妖,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说自己是妖使容初!”,育沛带着几分邪魅的笑意道。
“容初是嚣张跋扈,却从不对身边的人动手,而你呢?这几个月来,不是打我就是罚瑶人柴!”
樟树妖见着育沛显然是知晓自己的身份,也不再掩饰,笑着道:“那又如何,她已经死了!她被我吸纳了法术,变成了沙粒,早已不知去了何处!”。
“是嘛?”,育沛笑了笑,坐在一旁的桌前。
“你以为你吸纳了她的木术,她便死了吗?她能修行五术,又何惧少了这木术?”
“她如今啊!早已修了仙品,在天地游历呢?”
“你骗人!”,樟树妖突然带着几分歇斯底里道,“明明我亲眼见她没了气息,也没了灵识的!”。
育沛笑了笑,不理会樟树妖,只道:“水神有令,即日起你不得出沉山!”。
“不会的!沧泊不会这么对我的!”,樟树妖摇了摇头,一脸不可思议。
“他送我古樟木簪时说过的,要宠着我,到天荒地老的!”
育沛听着她的话,看向她发间别着的木簪,笑了笑,“你知道吗?水神曾经也送了容初一支木簪,簪身用的是浮山南崖的古海棠木,上面雕刻的海棠花纹是用的忘川河底的千金石研磨成粉描画的!”。
“你这发间的木簪,不过是用的沉山顶的古樟木,也没有雕刻花纹!哦,最重要的是,容初的那支海棠开,与水神的海棠落是一对的!”
樟树妖听着育沛的话,一看不可置信,“不会的!你骗人!我要见沧泊!”。
“水神走了,他去找真正的容初了!”,育沛看着歇斯底里的樟树妖,心情极其愉悦道。
话落,育沛便起身出了沉山殿,不在理会殿内樟树妖歇斯底里的喊叫。
这万年来,水神沧泊被这樟树妖蒙骗,不曾发现她不是容初。但育沛在见着鬼鬼变身时,便确定沉山殿的樟树不是容初。
连水神沧泊也不知晓,那个岸山出来的育沛,早在一万四千年前就已经死了。
而他,是容初六千岁时重新用仙法塑造的。虽然保留了原来的灵识,也还保留着与沧泊签的灵约,但他身上同样留着容初的法术。
他靠近樟树妖时,体内的法术没有任何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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