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一路向西,刚出忘川河便在微山遇见了一女子,她一袭紫色罗裙,梳着流云发髻,面容清秀,却邪魅狂狷,正用吸纳术对着化水施法。
她忙施展法术救下了化水,又将那女子打了一顿,那女子便慌乱逃走了。临走时却朝她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带着几分难以猜透的心思。
化水见着容初,告诉她这女子原是那樟树妖,容初不禁心神领会方才樟树妖看向自己时那眼神。
容初看着奄奄一息的化水,施展法术将他送回了桑山,便又往西行。刚过了星神的天荒山,便被一只鸾鸟截住了。
容初看着鸾鸟递给她的娟布,是青耕写给她的求救信,她忙加快速度往西行,但害怕沧泊见着化水担心自己,便将事情悉数写在了娟布上,让鸾鸟往东送去。
紧赶慢赶,入夜时分,容初终于到了大泽。看着等在大泽东边梓青山上的青耕,一袭青衣淹没在黑夜中。
“阿容!”
青耕看着飘身而至的容初,忙从黑色中走出来,一脸欣喜。
“谢谢你,能来!”
容初笑了笑,她来大泽并不仅仅是为了青鸾族,而是为着巫咸国,还有那个钻了空子的暗中人。
“如今的灵霄山被巫咸国的人控制了!我青鸾族的子民死伤无数!”
青耕忙焦急的拽着容初的衣袖,满腔怒火道:“这巫咸国似乎中了什么诅咒,全身溃烂,便寻来灵霄山,想要在我族人身上找法子!”。
容初闻言,不禁松了口气,原是巫咸国找法子医治自己。但想着巫咸国众生灵的自私贪婪,定是对着青鸾族下了狠手。
她忙道:“走!去灵霄山!”。随即又暗中联系了鬼鬼和从良,知晓两人都先一步去了灵霄山。
“阿容!”,鬼鬼看着暗中飘身上了灵霄山的容初,忙偷偷摸摸的找到了她。
“现下如何了?”,容初看着寂静无声的灵霄山,忍不住问道。
“不是说巫咸国的众多生灵来了灵霄山嘛?”
鬼鬼点了点头,“他们都在灵霄殿!那个族长青芫被孟涂控制住了!”。
容初点了点头,跟着鬼鬼来到灵霄殿。
灵霄殿内,孟涂一袭红衣,面纱遮面,神色淡漠的坐在高台上。
她手下的司侍抓着几个青鸾族有修为的生灵,以某种阵法的模样捆绑在柱子上。
容初瞧眼过去,最中心的是青鸾族的族长青芫,余下的容初记得是上次跟着青耕来这灵霄殿时,青耕喊他们叔伯。
看来,青鸾族一众有身份的生灵都被孟涂控制了。容初暗想道。
“阿容!”,青耕看着孟涂手下的司侍似乎在准备施展法术,忙伸手拽住容初的衣袖,着急道。
容初拍了拍青耕握住自己衣袖的手,斟酌着问道:“青耕!我如今也没什么办法!且看看这阵法!”。
青耕闻言,一脸惊恐的看向容初,随即面露失落道:“你都没办法了!看来天要亡我青鸾族!”。
“阿容!”,突然从良的声音响起,容初忙往背后看去,从良正一脸笑意浅浅的看着她。
“从良!”,容初走到从良身旁,指了指殿内的情形,“你可有办法?”。
从良摇了摇头,随即道:“也许我们来一计声东击西!”。
容初闻言,看向殿内端坐着的孟涂,带着几分为难道:“孟涂最在意的是她自己!我们如何声东击西?”。
从良看向大殿内端坐着的孟涂,带着几分不屑道:“阿容!你可以幻化成孟涂的模样!”。
容初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即点了点头。她忙将青耕叫了过来,随即将计划告诉青耕,青耕闻言,不禁面露欣喜。
孟涂端坐在高台上,看着手下的司侍将青鸾族的一众有修为的生灵按照阵法的规则排列好,又开始施展法术,启动阵法。
看着一众青鸾族生灵的灵识慢慢的涣散,孟涂不禁心生欣喜。要知道用青鸾族的灵识凝制养颜丹,可保自己现在幻化的容貌持久。
“放肆!”,突然一道娇俏的声音响起,随即容初幻化成孟涂的模样,一袭红衣,面纱遮面,走进了灵霄殿。
青耕被捆着跟在她的身后,面露恐惧。瞧着殿内的青芫,忙大喊道:“父王,众叔伯!”。
青芫看着青耕,一脸震惊,“耕儿,不是让你不要回来嘛?”。
容初闻言,大笑了一声道:“那也要看她能不能掏出本神的手掌心!”。
随即,容初指着孟涂道:“你是何物?居然敢冒充本神?”。
孟涂见着容初,见她装扮与自己相似,连说话的语气也一模一样,不禁心生气愤。
“你又是何物?”,孟涂冷着声音道。
一众司侍看着灵霄殿内两个孟涂,不禁面露震惊,随即一脸疑惑和惊恐的看向两人。
“这!怎么有两个巫神?”
“哪个是真的巫神?”
孟涂看着七嘴八舌讨论的司侍,冷着声音道:“她是假的!还不快给本神将她绑了!”。
容初闻言,轻笑了一声,随即也冷着声音道:“是嘛?”。话落,便朝青耕施展巫术。
一众生灵看着突然面露狰狞,变得奇丑无比的青耕,不禁心生震惊。
孟涂看着容初居然能跟她一样施展巫术,不禁心生恐慌,冷声朝容初质问道:“你到底是何物?居然会用巫咸国的巫术?”。
容初轻笑了一声道:“本神乃巫咸国巫神孟涂,你问我为何会用巫术!真是可笑!”。
孟涂闻言,心下不禁气愤,话不多说,想对容初出手。突然,她发现自己的法术似乎被什么控制了,难以施展。
“你!”,孟涂瞪眼看向容初。
容初笑了笑,挑衅道:“你不是说本神是假的嘛?你何不施展你的巫术,证明谁才是假的!”。
孟涂闻言,不禁心慌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你让本神施展巫术本神就允嘛?”。
容初轻笑了一声,随即看向灵霄殿内的一众司侍,冷声道:“怎么!本神的司侍连本神都不认得了吗?”。
一众司侍惊恐的看着容初,又看着不肯施展巫术的孟涂,齐齐倒戈容初。
孟涂气愤的看向一众司侍,质问道:“你们!你们居然见本神都不识得!我要你们何用?”。
话落,孟涂便施展法术朝就近的一个司侍打去。可是她的法术被控制了,施展出来的法术绵薄无力。
一众司侍瞧着孟涂那低微的法术,不禁看向容初,齐齐作揖道:“请巫神恕罪!尔等误识别人!”。
容初笑了笑,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司侍,又看着气愤不已的孟涂。她知道是从良暗中施展法术困住了孟涂的法术。
便越发大胆的道:“还不快将这东西捆了!将她那微弱的法术给本神废了!”。
孟涂闻言,气愤的挣脱了从良的束缚,朝容初施展法术打去。容初一惊,忙躲了开来。
“阿容!”,从良虚弱的声音响起。
容初冷眼看向孟涂,突然施展法术去揭罩在她脸上的面纱,一瞬间,孟涂的容貌便露了出来。
容初瞧着那明眸皓齿、肤如凝脂,不禁笑了起来。
“别人不知,但巫咸国的生灵还是知道的!”,容初看向一众司侍,他们都是用衣物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巫咸国因神旨殿祭司孟鸟忤逆天命受到天罚!全身溃烂,容貌丑陋!哪里会是你这般貌美!”
一众司侍也看向孟涂,不禁气愤道:“你!你居然!”。
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一众司侍突然朝孟涂施展法术打了去。
孟涂看着打向自己的司侍,气愤道:“放肆!你们居然敢打本神!”。随即,一脸愤怒道:“我不信你不是这般容貌!”。
容初闻言,笑了笑,揭开了面纱,露出了她溃烂流脓的脸,随即带着嘲讽道:“这是天罚我巫咸国!”。
一众司侍闻言,看向容初,见她面纱下的容貌如他们脸上的一模一样,便越发确定容初是孟涂。
孟涂看着容初,气不打一出来,朝一众司侍道:“你们!”。
容初看着气愤不已的孟涂笑了笑,她就是笃定以孟涂的性子,定不可能忍受天罚下溃烂不堪的脸,不能忍受流脓生疮的脸。
话落间,灵霄殿外一阵躁动。容初笑了笑,施展法术躲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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