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个屁的深渊？

“原来如此。”

季川心中想道：“如此说来，诅咒娃娃和西园寺晴子都是无意中被深渊之力感染的，属于自然变成的黑暗生物，跟其他深渊里诞生的原始怪物一样，都可以被至尊法典所收录。”

而信仰其他神明的信徒，并不算是至尊的直属。

因此至尊法典根本不屑。

呵，还挺傲娇。

“这里有很多画。”唐绫提醒说道。

季川看了一下洒落满地的漫画，眼瞳微微一缩。

有些画很眼熟，是那三位仓库管理员的死亡过程。

还有胖子吞灯泡的连环画。

叶涟被叶漪背后捅刀的画面。

楚成风握刀杀人的画面。

季川注意到画板已经损坏了大半，而这么多副画也不像是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皱眉问道：“这些都是提前画的？”

石原藏之介垂首说道：“是的。”

杀人漫画，在冒犯了至尊以后，已经破损了。

高危级别，已经极为强大了。

但面对至高无上的至尊，连屁都不是。

季川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杀人漫画的能力，有一个至关重要的环节，那就是情报。只要掌握了对方的长相，就可以在漫画里进行操控，类似于一种诅咒，或者强行施加的因果关系。”

石原藏之介微笑说道：“所以如您所见，在绝大多数只有一个主角的漫画当中，他们的死亡方式，都是自尽。”

季川微微颌首，这个他还是明白的。

如果想要造成大范围的灾难，可以点燃个煤气罐什么的。

当然，前提是画漫画的人，知道主角身边有煤气罐。

也就是说，情报越多，控制力就越强。

掌握了两个以及以上的人物长相，就可以操控他们一起厮杀。

唐绫也反应过来了，当初她被操控的时候，之所以会被命令直接动用铁砂，就是因为对方不确定房间里一共有几个人。

所以打算把所有人都直接杀死。

石原藏之介抬起身下的触手，拉过来一个电脑。

电脑屏幕里，全是用铅笔素描的城市布景。

还有无数个文件夹，存储着大量的资料。

“我是个画家，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二十多年，得到了杀人漫画以后，收集了大量的情报。通过素描，通过网络和监控，还有八岐部的情报网，我了解圣三一学院，了解第一联邦调查局。”

石原藏之介说道：“就连这次行动，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只是你没想到，至尊会站在我们这边？”唐绫轻声问道。

“是啊，没想到。”

石原藏之介声音很低沉：“至尊……难道不是应该站在我们这边的吗？为这肮脏的世界，带来寂静与混沌，还原宇宙之初的原始，为亿万信徒带来最终的救赎吗？”

他的声音里透着绝望，还有压抑的癫狂：“为什么？”

季川盯着他那张丑脸，叹了口气。

“唉，痴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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