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秋天的风不同夏天的温和,也不同冬季朔风的凌冽,更不是春风刀似的刚硬。它柔和了其他三个季节的特性,形成了它独特的力量。
这夜里能见度不高,飞沙迷眼在此时也不明显,只有沙打在脸上感到痒伴随点疼时,你才能会懂得夜间秋风飞沙的力量。
温秋雨和顾封封用过晚饭后就早早的来到白天与酒家约好的地方。
“姐夫,这里好像有点不太适合做交易”顾封封环顾四周,作为凤翔商圈中顶尖的商业家族的接班人,对做生意当然很在行。
观察环境是杀手或者像顾封封这样经常交易的人做的事,而作为青衣剑主的温秋雨显然不太熟悉,因为对他他来说,只有杀气才是他最敏感的,哪怕只有一丝杀气他也能感到。
而此时他并没有感到杀气,所以没有放在心上,于是对顾封封说道“这本就不是一项交易,或者说是不能见光的交易”
话音未落,便看到火把从黑暗处忽然出现,紧接着便听到一阵慢悠悠的脚步。
八个人,八个带着刀的人出现在二人的眼前。却不见温秋雨来此的目的——马
“小子,你说的错了,这是场交易,一场你们不配合就要见光,见刀光,见血光的交易”借着火光温秋雨看到说话的是一个中年汉子,一身褐色武服包裹着微胖的身子,手中的一把朴刀擦的十分锃亮,像镜子一般反射着他如满月的面庞。
“哪来的狗崽子敢在我顾封封面前作犬吠之音”顾封封对着那中年汉子冷哼道。
若在陕西省何人不知顾封封顾家大少爷,这名号一出黑白两道都得给些薄面。可以这里是山西,他的名号毫无用处!
八人中又一人一步踏出,此人中等身材,偏瘦,下巴斜在左边,右眼角处有一道疤。三角眼睛怒视顾封封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我大哥好言相说,你竟敢出言不逊”
温秋雨看着此人头上的抹额,其中缘由便已知晓。
此时藩镇割据,天下大乱,战争纷起,各地军队兵员锐减,所以只得强行征兵,士兵虽有但军饷总会不足,所以有些士兵便另执副业,比如此刻的拦路抢劫便是副业之一。
“大哥就是他,身怀数金!”又是一人指着温秋雨嚷道。
再看此人,与白天的那酒家身形体貌有些相似,尤其那一嘴胡渣,与那酒家别无差异。此人站在他们口中的大哥身边,可以看出他们二人关系非浅。
此言一出,那为首的中年汉子看向温秋雨道“小子,交出银两,我便放你一马”
“我倒是需要你的一匹马”温秋雨冷冷道
那中年汉子有些不耐烦了,提刀说道“兄弟们,这小子手脚不方便,不能拿银子,我们帮他拿!顺便帮他看看手脚”
几个呼吸间,八个人已将温秋雨二人团团围住,速度之快,配合的默契,连温秋雨也不得暗自砸舌。
“姐夫,你先让到一边,让我来好好教训教训这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顾封封拔剑而视。
温秋雨道“好,我看看多年没见,你武艺是否进步!”
八个人,每隔一个提刀而上。前后左右,四个方向,不同的砍向,不同身形的人杀向顾封封。
又见轻功如影,四把兵刃齐齐落空,还不待这四人做任何反应,也不给另外四人一点提示的机会,只见顾封封闪到那头戴抹额的瘦子身后,一剑拍下。
那头戴抹额的瘦子,只觉脑子里嗡嗡作响,整个人向前扑去,吃了满满一嘴黄沙。
“怪不得要做这劫掠的行当,原来穷的都吃土了,哈哈哈”顾封封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的毒舌道。
这些人果然是兵营中出来的,他们之间的默契不是打劫训练出来的。见到一人被轻松打败,其他六人立马将顾封封围住,只有那被叫大哥的与温秋雨对峙。
此时顾封封再无法使用如影了,因为那六个人在他不足两尺的地方。那六人也是被那轻功给惊骇了,所以不再给他使用这种功夫的机会。
不过他们忽略,眼前这十八九的少年并不是普通人,是一个会内家功夫的人。而他们只是被训练过的,他们的反应、速度、力量已经比普通人强了,但与修行了内家武功的人显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顾封封见敌人来势无缝可插,于是使出了“一石激破千层浪”
此招正适用这种情形,只见顾封封将所有的力量汇聚在这一剑之上,一剑划去,这些没有内力的人便被他的剑气所迫,竟由一人带起,依次将手中的刀打向自己左边的人,正如一颗石子掉入水中,泛起了一圈圈涟漪,那把刀也像那涟漪一般画了一个大圆圈,骨洛牌效应般倒去。
嘭,嘭,嘭。嘭,嘭。嘭
六声沉闷的声音响起,六道健壮的身躯应声倒下。不过他们并未受伤,因为这一招意在去势,不在伤人。只是他们没有内力,下盘不稳所以才被这一剑之威击倒。
“就你们这样的三脚猫功夫,还学人出来打劫?”顾封封收了剑,冷声道。
“小子,刚才不过是被你钻了空子,再来”那头戴抹额的瘦子抹不过面子,嚷嚷几句便要与其他六人再次杀来。
温秋雨不动声色,那中年汉子也似乎胜算在握。
夜风渐渐的大了,插在地上的火把忽明忽暗,映在那七把锃亮的刀面上,寒光随着夜风吹了过来,刮的顾封封脸上生疼。
那七人显然被打出了火气,决心要给这少年一点颜色瞧瞧,下手没有一丝留情。
七把刀。一把直袭顾封封面门,一把狠狠的砍向胸膛,两把向小腿砍去,两把刺激着顾封封后背的寒毛。
还有一把直直的对着那拿剑的手削去。
温秋雨眉头一皱,手不自觉的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放心了。他看到那七人虽来势凶猛,攻势极密,但却输在力道。
只要顾封封此刻调动内力以最快的速度挡下前后袭来的四刀,便可躲过向手削来的一剑,在做一切的同时屈膝而跪便可将砍来的两把刀压在腿下。
果然,顾封封见此状,立马使出了“拔剑四顾”,手中宝剑齐面横提,挡下了前面两刀,同时也躲过了右面一刀,说时迟那时快,在电光火石间,顾封封屈膝而跪压住了两把刀,而拿刀两人只觉得手中刀似被千斤石压住,抽取不动。
紧接着身子后倾,以剑画圆,身后二人当场被划破腹部,鲜血淋漓。
顾封封险景逃脱,怒火中烧,又使出一招“惊鸿一瞥”,被刀牵扯住的二人还没来的及反应,那两颗大好的头颅被削了下来,胸膛之上血如泉涌。
其他三人见状,皆脸色骇然,一时间竟呆住了。
“一剑破势”又是一招,那头戴抹额的瘦子当场身死。
风还在吹,不过这时的风带着这血腥味,甜甜的刺激着已被温秋雨制服的二人。
一个是中年汉子,另一个是那酒家的儿子。
顾封封的剑在那中年汉子的肩头,笑道“你说放我们一马,马了?”
那中年汉子声音有些颤抖,强作镇定道“我是九品仁勇副尉,你杀了我就是犯了了大唐国法”
“是吗?”
顾封封冷笑一声,一剑刺去,那中年汉子肩头衣服多了一道血印,但这不是他的血,是顾封封剑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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