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外,一派萧索。两道人影,牵着六匹马孤零零的站着。
温秋雨几人走出大门时便看到了这两个人,这两人赫然是董承厄与章瀚。
董承厄对着众人拱手笑道“师傅与大师兄另有要事不便相送,特遣我二人来送行”
顾啸林道“有劳二位了”
董承厄指着身后的六匹骏马道“此为岐王相赠”
众人看去,这六匹马一身棕色的毛发,飞扬如火,马蹄不住的在地上踩动着,高傲的头颅不停的摆动着,时不时嘶着长啸。
这显然是六匹良驹啊!
温秋雨道“代我向岐王表谢!”
董承厄道“嗯,既然别无他事,诸位便上马吧!”
众人也不啰嗦,毕竟与这二人相识不过一天,实在无话可说。众人中只有小玖不善骑马,所以便与傅雨柔同乘一马。二人皆是女子,身材娇小所以在一匹马的后背上并不觉得拥挤。
“青衣剑主莫要忘了家师所托之事!”董承厄对着温秋雨扬声高呼道。
声音渐渐变淡,因为温秋雨已经渐渐远去。六个人,五匹马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董承厄的眼中。
董承厄拍了拍手笑道“走吧师傅还在等我们了!”
咯吱咯吱,章瀚手中的核桃转了两圈后陡然停了下来,他冷冷的看向某一处,对董承厄说道“有杀气”
董承厄这才感觉后背的寒毛顺着脊梁立了起来,将后脑勺的头发也扯了起来,杀气之浓竟让他打了个哆嗦。
“啪啪啪”
司马轩轾拍着手从一棵巨大的梧桐树后走了出来,阴冷的眼角挂着些许的自傲,薄薄的嘴唇冷笑道“你二人好大胆子,叛宫出教,还敢在这招摇过市!”
董承厄本来以为那样浓烈的杀气是一位高手,没想到居然是司马轩轾,这司马轩轾虽然贵为圣子,是乱世行的弟子,但论武功绝不是他二人的对手,一念至此董承厄不由的冷笑道“那又怎样?”
司马轩轾道“怎样?你二人难道不知宫里的规矩?”
董承厄道“规矩!凭你?”
司马轩轾笑的前仰后合“是啊,凭我确实还不能对你二人怎样”,他突然收住笑容,极严肃的说道“不过,大长老怎么样?”
二人闻言皆吃了一惊,章瀚本就不爱说话,在这一刻则彻底沉默,而董承厄强作镇定道“哼,此次乱世行闭关怕是一时半会出不了关吧!”
话音刚落,董承厄突然间停住了呼吸,双眼死死地看向司马轩轾身后之人。
章瀚也停住了呼吸,就好像有人掐着他的脖子一般,不可置信的也看向司马轩轾身后的人。
“你二人刚刚是在直呼老夫的名讳?”司马轩轾身后之人缓缓向前走来,董承厄,章瀚依旧死死的看向来人。
一头长发无拘无束,遮住了两颊,紧挨着眼角直直的落了下来,微风拂过,发丝微舞,让人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隐约可见他的那对眼睛。
平静,冷漠,通达。
一身黑衫整齐的穿在身上,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他的声音并不大,可董承厄和章瀚却将那句话听的一清二楚。
他二人虽为至圣宫之人,却很少见过乱世行,哪怕见,也是他们跪在地上,从没有直视过乱世行。
不光他二人,许多至圣宫的人都很少见过乱世行,有些人甚至到死都从未见过乱世行一面。
他二人甚至都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乱世行,可他们依旧怕的要死。虽未见过,但他二人知道这绝对是乱世行,因为没有人能给他二人这种感觉,哪怕他们的师傅。
眨眼间,乱世行已然来到二人面前,董承厄低下头结结巴巴道“大长老……”
章瀚也低下头,因为他们发现在这个人面前他们根本没有和他直视的勇气。
“轩轾,按照宫规他二人该如何处置?”乱世行目光看向远处,仿佛一点都不怕章瀚与董承厄跑掉一般。
司马轩轾恭恭敬敬行礼后道“回师傅的话,董承厄,章瀚叛教出宫,按宫规该废武功,断双足。”
董承厄与章瀚闻言,紧张万分,额头上已然有豆大的汗珠沁了出来。可二人依旧不敢言语,双手紧紧握住,却又在某一刻放开,他二人心中生起的一丝反抗之心,也如昙花一现。
司马轩轾轻笑后又道“对护教长老不尊,该断其臂”
秋风微抚,一阵阵寒意从后背侵袭,董承厄与章瀚不由的哆嗦。
乱世行依旧看着远方,淡淡道“你二人还有何话说?”
这一次爱说话的董承厄不再开口,死死的低着头。反倒是一直寡言少语的章瀚突然开口道“我二人自决定离宫之时便已知有今日”
乱世行没有说话,他不介意让章瀚把话说完,因为他二人早一点死和晚一点死对于他而言没有一点区别。
“我二人叛宫在先,甘愿受罚,不过”章瀚直起身子,看向乱世行,一字一句道“望大长老看在我二人为宫里做事多年的份上给个痛快!”
那个“快”字刚出口,章瀚突然向乱世行踢出一脚,这一脚攻出的时间,力道,方位都是章瀚计算好的,他没想过这一脚能伤到乱世行,只希望能够让乱世行动怒,好给他个痛快。
而旁边的董承厄也紧随其后打出一拳,拳风所至,凌冽如秋风扫落叶,直袭乱世行的太阳穴。
一拳在上,一脚在下。
司马轩轾看到后也不由的赞叹,这二人不愧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就那董承厄的一拳,换作没有修炼完整九天雷诺的自己肯定接不了。
嘭嘭
“啊”,“啊”
两道惨叫突然从章瀚与董承厄的嘴中传出。司马轩轾定睛看去,只见董承厄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胳膊在地上打滚,痛苦之色跃然脸上,而章瀚也抱着自己的腿蜷缩成一团。
司马轩轾震惊了,自己都没有看到乱世行出手,章瀚和董承厄好像是一瞬间便被击倒了,他不由的看向乱世行。
风大了,也逐渐冷了。冷风卷着乌云正在汇聚,乱世行抬头看了一眼,又看向董承厄二人,轻轻摇头道“何必如此了?”他弯下腰,靠近二人,以手为刀,对着章瀚的双腿出凌空一划,无形的真气化作一把无形的刀将章瀚的双腿砍了下来,血液喷涌而出,血腥的甜味夹杂着章瀚的惨叫随着风飘向远处。
董承厄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这一刻,他似乎忘记了痛苦,双眼瞪的老大嘴里嘟囔着什么,谁都还没有听清的时候,乱世行再一次砍出一击手刀。
还好顾家宅门附近已没有人行走,不然肯定被这渗人的惨叫给吓坏的。
“白负生在等你们?”乱世行眉头一挑突然问道。可惜没人回答他,因为董承厄与章瀚的脑海里占满了疼痛。其实要不是乱世行那一记手刀砍下二人手脚时还留了一部分真气冲进了二人的体内,否则断臂之痛,以他二人的的修为还不至于如此!
“将他二人的头砍下来”乱世行淡淡的说道就像一个厨子对学徒说把那棵菜的菜梗砍下来一样平常。他长舒了口气后又道“这可是我为白负生送的见面礼”
话音刚落,一只鸽子飞来,它似乎认识乱世行一般缓缓的落在他的肩头,这显然是一只信鸽。
乱世行取出简信后,挑了一个方向,径直走去,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
“带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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