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历八月,骄阳似火。窗外河床,木芙蓉比菡萏还艳。
窗下,玫粉色的大游行爬藤月季爬满镂空的铁艺院墙。花荫下,一群母鸡刨起的沙尘像太阳烤化了泥土腾起缕缕残烟。
梅雪直立在二楼落地窗前,眼神空洞的注视着玻璃外边。饶是窗外八月天湛云如棉、花艳景如诗。除了明晃晃的太阳光灼眼,其它什么她都看不见!
一个月前,预产期提前十天,梅雪产下一女。所有家人邻里都道是她平时运动过量动了胎气。而只有她跟丈夫乔穆楚清楚。生产的前一晚,他俩因一条短信息大吵一架。负气睡至半夜,梅雪腹痛难忍。120接到医院,医生检查宫开三指立即住院待产!
乔穆楚,生于长江中游的农村,独生子。大专毕业后于广东一私营企业从事生产管理工作。两日前才请假到家陪产!
梅雪挺着个大肚子洗完澡出来,齐耳短发还在往围在脖颈的毛巾上滴水。身上刚换的宽松棉质睡裙又汗湿皱巴巴地贴在她隆起的大肚子上。孕妇怕热,她坐在床沿抵着风扇吹,温热的风吹得她汗流浃背。床头柜上,诺基亚手机震得呜呜两声嘶哑的轻响。她朝乔穆楚抬了抬下巴道:“穆楚,手机好像响了一下!”
“没有,是风扇转的响!”乔穆楚正折着床上一堆衣服,闻声朝黑了屏的手机瞟了一眼又低下头随口回答。
“风扇?”梅雪疑惑!她就坐在手机旁边,风扇与手机一左一右。她幻听了吗?朝乔穆楚睨视一眼,男人埋头折衣服看不清脸!
梅雪倾身拿手机,手机显示屏朝下。拇指随便在按键上触了一下拿到眼前,蓝色的屏幕上黑色的字体:“穆楚哥哥,是电话欠费了不回信息吗?给你打电话你手机欠费,充了五十块给你。想你了,回个信息呗!”
梅雪心下一颤!脑中嗡的一下,思维条件反射:“男人趁着她怀孕出轨了!”
梅雪深深吸了口气,颤抖着把废气吐了出来。她是孕妇,不能动气!咬了咬牙装着若无其事的把手机递给仍埋头折衣服的乔穆楚。压低声音道:“穆楚,你的信息!”
闻声,乔穆楚折衣服的手一顿,丢下衣服。拿手机抬头时,目光在梅雪脸上一扫而过。直起身看了信息后,又将手机按熄屏丢在床上继续低头折衣服。
“没有要解释的吗?”梅雪声线比平常都要轻。强行压制的愤怒牵动到肚子。胎动明显,像孩子从左一拳顺着腹壁滑到右边。
乔穆楚手中一滞,轻声喟叹一声又低头继续折着衣服。头也不抬的道:“梅子,不要胡思乱想。我不是陪在你身边的吗?疑神疑鬼对胎儿不好!”
“哼!”梅雪冷哼一声,扶着肚子坐上床。“是我胡思乱想吗?”往床中间挪了些,将枕头横在床头靠了上去。不屑的瞅着男人道:“是要捉奸在床才不是疑神疑鬼吗?”
“梅雪!”乔穆楚赫然站起。像是触疼了伤口,男人怒视着梅雪道:“我在你心中就那么不可信吗?”
“呵…”梅雪气极反笑。“那你倒是说发信息的是谁呀?”
“堂妹、表妹、亲妹、或者说是个男人我都信!你倒是说啊!怂了吗?”
“别人发信息想你倒成了我的错!”
“你还有完没完?”乔穆楚气极,将手中正折的一条棉孕裙朝梅雪摔去。裙子从床尾飞到床头展开,不偏不倚盖在梅雪头上。
“你竟敢打我!”梅雪抬手一把扯下盖在头上的裙子,霎时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双手将裙子团成一团朝乔穆楚脸上飞去,坐直了身子嚎啕道:“欺负我娘家远吗?你是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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