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下旬,棉如残雪卷枝,向晚风起南转西。
西沉的日炙红了漂泊在天际的云。彩色的霞投入湛绿的河水,将晚风一起潋滟成一泓柔波摇荡着盛开的芦荻。
梅雪抱着浅睡的乔欣妍站在向南的阳台望着河上的景。霞光深浅明暗交替,水中浮光跃金。转瞬女儿两月,离愁渐近、别绪横生。梅雪心里烦闷,世上的爱情是不是也如浮光掠影!
“梅子,下来走走。不要一天到晚的窝在楼上!”乔母晏艺驮着个布包从棉花林子里钻出来。眯起眼朝河边望了眼天边的霞光金剑,揭了牙黄色草冒扬起头朝楼上喊。
这一喊声吓得乔欣妍惊梦一张,睁了下眼撇嘴欲哭。梅雪斜了眼楼下晏艺,低头轻拍着孩子的背细语哄道:“哦哦…妍妍乖乖睡吧!”脚下却迈过阳台的门坎进屋关上了阳台门。
乔欣妍还没睡沉,随着门锁喀喳一声,晏艺的声音又从楼上门口传来。
“梅子,喊你咋就不晓得应一声呢?”
梅雪拧起眉朝门口望,晏艺扶着门框探头往屋里张望。那张被太阳晒成铜色的脸挂着汗珠,迎着阳台射进来的霞光看起来油光满面。脖颈下敞开一颗花衬衫纽扣露出的一块肌肤像墙上的右灰一样白。脖颈与胸口明显的分界线,色差犹如八卦阴阳图。
农忙季节,晏艺一个人摘收十来亩地的棉花着实不易。梅雪正冲到嗓门的火气压了下去。咧着嘴轻声道:“妍妍正睡着,吓到她了!”
乔欣妍像听懂了梅雪的话,又撇嘴娇里娇气的哼哼几声。
晏艺扶在门框的右手扬起,左手捞起右手臂长至手腕的花袖子在额头擦拭一气。眯起眼看梅雪道:“抱下去走走,这哈睡多了晚上啰噪人!”
“哦!”梅雪应了声。
晏艺转身欲走又回头说:“我下去点盘蚊香在后头屋里,秋蚊子多不要把儿的嫩肉咬了!”
“好,就下来!”
梅雪抱起乔欣妍来,晏艺的声音已经回荡在楼梯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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