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是一把苍老但健硕的声音,说:“那么,留谁好呢?”
周仁煦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用了点力,如果对方能看见他的脸,那么此时此刻这张脸上是三分羞涩,五分笃定,余下两分的难以预测,说:“廖落,她很优秀,真诚,又很有工作热情。”
电话那头说:“哦?你也推荐她么?文静也很是大力主张留下她,廖落,简一新书的出版编辑,对吧?”
周仁煦说:“嗯,听说是在谁也不愿意接这项工作的情况下,她接了下来,并且很出色的完成了。”
电话那头微微沉吟,说:“嗯,我知道了,可是现在怎么办才好呢?主任主张一个都不留,还打算将实体部裁员百分之五十,然后并入网络部,他说得也没错,既然不赚钱,留着做什么呢?我们是商人,当然是要追求利益最大化。”
周仁煦有些急了,说:“可是————”
电话那头打断他下面的话,说:“我答应你会考虑的,所以才会通知主任暂缓公布实习生的去留问题,然后话锋一转,说怎么,你还是不打算搬回家来住么?”
周仁煦说:“还是不要了,我在外面自由惯了,回家里,会不适应的,说实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家里人相处,所以,就还是让我继续被养好了,大家彼此都自在。”
电话那头说:“也好,心怡那个性子确实让我惯坏了,她妈也好不到哪去,你不回来也好,有什么需要的,给我打电话。”
周仁煦说:“嗯,知道了爸。”
电话挂断,周仁煦打从走廊走回办公室,走到正对着电脑确认邮件的廖落,说:“其实今天放羊也可以的,我刚刚看到林笑笑躲在影印间里吃泡面呢。”
去留尚未可知,努力给谁看。
廖落眼睛盯屏幕,说:“正所谓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这不是还没被赶出去呢么,所以就有义务继续把今日份的钟撞完。”
周仁煦看着她的侧脸,微微笑了,心说,你可能不知道吧,我为了留下你,做了多么大的努力,如果你知道了的话,会不会开心呢?如果你知道了,我是爱思老板同原配妻子所生的儿子,你会高兴么?还是会,就此疏远我呢?如果是别人,大多会是前者,你的话,我还真的说不准呢。
当天下午下班,廖落乘公交车回家,下了车,感觉没什么胃口,晚饭并不想吃,于是在站点旁边的奶吧买了一杯手工酸奶,拎着慢悠悠的往家走,晚饭就酸奶配香蕉吧,什么都不吃会伤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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