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若有气,那就冲我来!凌清菡是云凌国的人,就算是你也不能动她!”
箫槐安说完这话,箫枫泽也是更动怒了。他堂堂一国太子,竟然连一个小丫头片子都不能动,简直是在侮辱他。便也不管那么多,抡起拳头,刚要砸下,就听到一句娇嗔嗔的声音:“呦,这不是太子殿下和七皇子吗,怎么也得空在这里闲逛。”
来者妩媚风骚,锦衣玉袍,打扮的花枝招展,正是现在承宠后宫的灵妃。
她这幅狐狸精的样子让清菡看了很不舒服,真不知道为啥男人都好她这一口。
槐安和清菡行了礼,这才让灵妃注意到清菡的存在,喜笑颜开道:“想必这位就是清菡郡主了吧,长的可真水灵,长大以后一定是个美人坯子。”
随即,她还不着痕迹的莞尔一笑。难怪皇帝喜欢她,这一笑都让御花园的花儿都黯然失色了。
“谢灵妃娘娘夸赞。”清菡还是很有礼貌的回道。
灵妃点点头,也并不打算再聊下去,本来她就是一过客。
就在她刚刚走过去,箫枫泽瞪着箫槐安眼前一亮,让任何人都没有察觉得动作推了槐安一下,槐安没有防备,直接连灵妃也一块儿撞倒了。
御花园里发出一声娇滴滴的惨叫。
槐安立马站起来,就见灵妃脸色惨白的躺在地上呻吟着,就连额头上都冒着大把大把的汗珠,宫人们手忙脚乱的把她扶起来,一边派人去请太医,一边把灵妃往承恩宫抬。
槐安和清菡同时愣在原地,只不过是撞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突然间,清菡目光锁定到一处,立马吓得哑然失色。拽了拽槐安,指着灵妃刚刚摔倒的地方,声音颤抖的说:“安哥哥,那里怎么会有血?”
箫槐安这才注意到地上那一大摊乌血,脸色也变得一惨白。这绝对不可能,只是撞了一下而已,怎么会流这么多血,除非——
她怀孕了!
箫槐安瞳孔一缩,但又很快定下心神,转身对清菡说:“菡儿,你快走,如果有人问你,你一定不要说你来过御花园。”
“为什么?”清菡已经猜到了槐安的意图,但还是没有听他的,“安哥哥,我是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菡儿,这件事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是皇子,不会出太大的事,可你不一样,我绝不能让你也因此受牵连。”
“不!”凌清菡很干脆的拒绝,目光异常坚定,“安哥哥,我凌清菡不是胆小怕事之辈,就让我留在你身边吧。有我陪着你,也好过让你一人孤军奋战。”
看着清菡异常坚定的目光,箫槐安犹豫了。可清菡一而再再而三的坚定自己,他也没再强求她离开,点了点头,柔声提醒道:“好,那你一定不要逞强。”
清菡笑着点了点头,转而又看向了一直一脸得意的站在一旁的箫枫泽,眼神凌厉,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只是很快,清菡就收回了目光,紧紧拉住了槐安的手。
很快,槐安就被传唤到了承恩宫,在去的路上他也听说,灵妃小产,皇上大怒,将跟随着灵妃的宫人全部处死了。
也不知他要对自己怎么样,从小到大没有得到过他的喜爱,估计不会手下留情吧。
槐安苦笑一下,反正他都已经习惯了,再怎样他都不在乎了。只是,陪他同去的还有凌清菡,他不想连累她。
站在承恩宫前,清菡就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冰寒之息,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天呐,天子之怒可真的是让人承受不起。清菡不由得撇了一眼旁边的箫槐安。只见他镇定自若,眼里无一丝波澜,跟个没事人一样。
凌清菡:“……”
有没有搞错啊,槐安你可是这件事的核心啊!但愿一会儿皇帝能相信你是无辜的就好。
进承恩宫时,槐安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牵着清菡的手,而是和她一前一后的进了承恩宫正殿的门。
进屋之后,就看见柳美人已经到了,跪在皇帝脚边,一脸忧愁。
二人纷纷行了参拜之礼,但皇帝并没有让他们起来,他们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只见皇帝铁青着脸,坐在灵妃的旁边,而灵妃依旧闭目未醒,脸色白到毫无气色,若不是胸口不断的起伏,都能让人误以为她已经驾鹤西去了。
“父皇。”槐安伏在地上,毫无丝毫紧张之气的说,“儿臣有罪,请父皇降罪。”
清菡抬头看了一眼槐安,面对皇帝的威压,竟是毫不忐忑。其实清菡一直都觉得,箫槐安有在他这个年纪所没有的成熟与稳重。
阴影之下,皇帝抬起了头,看着槐安的目光满是厌恶与冰冷。好像灵妃小产的这个是他儿子,槐安就不是他血亲一样。
“箫槐安。”皇帝一开口,屋内瞬间冷到了极致,“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谋害皇嗣!”
这一句话里,夹杂了多少冷酷无情,只有槐安自己清楚。可是,他依旧不为所动,平静如他:“父皇,儿臣何来谋害皇嗣之意。灵妃娘娘小产,不连您也不知道吗,儿臣又如何能有谋害之心。”
灵妃有孕,之前并无任何人知晓。皇帝,只是从来不会相信他罢了。
“就算你毫不知情,可是就是你推了灵妃,才导致她小产的!”皇帝声音又狠厉了几分,看槐安的目光更是犀利。
在一旁的清菡急了,箫槐安明明是被人推出去的,这皇帝怎么不问清楚就胡乱冤枉人。正当她欲为槐安辩解时,柳美人一个眼神看了过来,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也是,现在皇帝正在气头上,她说得越多,越是火上浇油。
只见箫槐安直起身子,那气势竟然压过了皇帝。他一脸坚定,一字一句的说道:“父皇,儿臣是被人推出去的,并非故意去撞灵妃娘娘。”
“哦?那你倒是说说,是谁推的你?”
“是太子。”
“胡说!”皇帝带着怒气的巴掌拍到了床边,吓得殿内所有的宫人全部跪了下去,颤抖着身躯。
这时柳美人也开口了,求情道:“陛下,槐安是不会无缘无故冤枉太子的,他这么说一定是有根据的,还望陛下明鉴。”
听柳美人这么说,皇帝倒显得没有刚才那么激怒了,只是喊了一句话:“传太子!”
清菡本以为传了太子可以松一口气,可谁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简直让她气到牙根痒痒。
当箫枫泽进来时,眼含恨意的看了槐安一眼。也不知这恨意是不是因为槐安把他供出来的缘故,还是他本来就恨着箫槐安?
依清菡之间,两者都有可能,但后者居多。箫槐安虽身为七皇子,但却异常优秀,任谁都会心生妒忌吧。
箫枫泽向皇帝行了一礼,问道:“不知父皇传儿臣来,是有何要紧事?”
凌清菡不由得白了他一眼,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果然是衣冠禽兽,道貌岸然的家伙。
皇帝叹了口气,又看了眼灵妃,开门见山的问:“朕问你,是不是你推了箫槐安才撞到了灵妃?”
这语气,可比刚刚训槐安时要温柔太多。
“父皇,儿臣没有推过七弟。”箫枫泽倒是把责任撇的一干二净,说谎连眼都不眨一下,“儿臣刚刚与七弟正在御花园闲聊,灵妃娘娘刚巧经过,也不知为何,儿臣亲眼所见七弟将灵妃娘娘推倒,自己也故意撞到了灵妃的身上。不知父皇,为何会认为是儿臣推了七弟呢?”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箫枫泽话音刚落,清菡就立马直起身子,心有不平的反击:“太子殿下这不是在歪曲事实吗?皇上,清菡亲眼看见,明明就是太子殿下推了七皇子才撞到了灵妃,还望陛下明鉴。”
凌清菡的这些话根本进不了箫枫泽的耳朵,皇帝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信,又怎么会相信一个他国的小丫头,简直是自不量力。
果不其然,清菡的话皇帝没有听进去分毫,而是选择忽略,直接看向了槐安,嗔怒道:“箫槐安,你可知罪!”
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箫槐安已是淡定的接受,只是还是忍不住的冷笑一声:“父皇,儿臣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又何罪之有?”
“你!”皇帝的脸色又黑了一层,喝到:“既然你不知悔改,那朕就有办法撬开你的嘴。来人,传廷杖!”
“陛下!”
这是清菡与柳美人同时发出的,就连槐安,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皇帝,眼里闪过一丝绝望。原来,父皇已经如此厌恶他了吗,这就是从小到大都没得过父皇关心的原因吗?
柳美人往前跪了几步,哽咽的求情道:“陛下,还请陛下念在槐安年幼无知且有从不惹是生非的份儿上,饶过他这次吧!他才十二岁,根本承受不了廷杖的,还望陛下开恩!”
“陛下,七皇子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推灵妃娘娘,他所言句句属实啊!”清菡也立马补充了一句。
就算有再多的人替槐安求情,皇帝都没有看槐安一下,只是让人把他拖下去。
而箫枫泽,也是一脸得意的看着箫槐安。
就当槐安被人架起,以为他这次在劫难逃时,门口突然冒了一句:“七皇子是无辜的!”
众人纷纷回眸,见来者是夏珏,均是神色一震。他不是回夏邑族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就连箫枫泽的脸色也开始变得难看,不过,清菡心里松了一口气,先生一来,安哥哥肯定就有救了。
夏珏忽视了所有人的神情,大步走进来,简单的作了个揖,才道:“陛下这次真的是冤枉七皇子了,实在是巧,臣方才路过御花园时,正巧看见七皇子与太子起了争执。许是太子气不过,便想着让七皇子撞倒灵妃好让陛下治他的罪吧。”
这话说完,箫枫泽脸上表情一僵,甚至多了分惶恐。而皇帝也是抬头看着夏珏,心里捉摸不定:“果真如夏先生所言?”
“陛下不信七皇子,也该信微臣了吧。”夏珏的目光也是死死锁着皇帝,让这个九五至尊也不由得发了一个寒战。
按理来说,夏珏没有任何理由包庇箫槐安,也不得不信。只是,就算此事与箫槐安无关,皇帝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过了良久,才听他说道:“太子欺君瞒上,陷害手足,着禁足三个月。箫槐安,跪安吧。”
这就完了?清菡真是替槐安打抱不平,怎么同样的事皇帝要打死槐安,怎么换到箫枫泽身上,就只是禁足三个月!
难到皇帝真的不喜欢槐安吗,平时连看他一眼都不看的。不过,那又怎样,她喜欢他就行了!
见这件事已经揭了过去,所有人都出了承恩宫,当箫枫泽走到槐安身边时,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带着怒气离开了。
清菡和槐安也走到夏珏身边,向他道谢。若没有他这个及时雨,槐安恐怕都不知会怎么样。
“先生不是回夏邑族了吗?”清菡问道。
“事情提前处理完了,就回来了。”夏珏淡淡的说道,又看向了箫槐安,“以后小心些,在这皇宫里有些人不得不防。”
箫槐安点点头,应道:“是。”
随后,夏珏就离开了。清菡看着箫槐安面无表情的样子,也沉默不语。
她只是不明白箫枫泽都是太子了,为何还要这般对待槐安?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时至今日,她才见识到这皇宫里的争相暗斗,日后又有多少腥风血雨在等着他们呢?
成长,未来,都是一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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